裴郁眼中汹涌着怒意,瞪着他们,嗓音低沉沙哑:
“出去几日,回来就只这些?
栖凤宫和贵妃之间,究竟有何内情?
慕顾远和慕博涛,有何猫腻?
本王养你们这群废物,究竟所图为何?!”
四个黑衣人,没一个吱声。
书房里的气氛,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闷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那个始终没说过话的黑衣人之四,才用冰冷无情的声音说:
“属下以为,慕顾远确实有可用之处,留下无妨。主上……确实阴阳失调,暴躁易怒了些……”
“啪!”
清脆的响声结束后,那方摆在裴郁手边,很是难得的乌金砚台,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裂开了。
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,一时无言。
裴郁阴鸷的目光扫过跪在下首的那几个人,沉声道:
“栖凤宫的事,再给你们三天时间。本王,要知道所有细节。
至于慕顾远……此人,问题确大。本王一时,竟无法看穿他。
从今日起,调派人手盯紧他。一旦他有危害王府的行为,立刻绞杀。”
“是!”
四个人,悄无声息从书房消失。
裴郁盯着书桌上幽幽跃动的烛火,回忆着白日里慕家那个小太医的一举一动,眼底少有的浮现出了困惑和费解。
他着实想不明白,怎么会有一个男人,那双眼睛,和皇后殷卿芷……那么相似?
然而此时此刻,裴郁回忆时,又觉得其实并不相同的。
殷卿芷的眼睛,好似永远含着一汪春水。
只要男人看了,总是要在那水中沉溺许久,难以自拔。
但慕顾远……
他那双眼睛,转一圈就好像能冒出七八个主意。
每个主意,都能将人心算计其中。
就如今日,他明知慕家小太医是有所图的,但为着自己的目的,仍心甘情愿将他带回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