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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婢女打人啦（第2页）

周稚宜只觉得胸腔里突然之间变得空落落的，闷闷地疼，陌生的情绪拉扯着她，忍不住掉下泪来。

“咚咚咚！”

“周姑娘，快开门！”

周稚宜被拍门声惊醒，思绪恍惚了一瞬，才发现眼泪浸湿了枕头。

她整理好外衫，起身开门。

门外拍门的汉子登时呆立原地，脸色涨得通红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。

“所为何事？”周稚宜声音冷淡，眼尾却泛着红，雪腮旁还有一道枕头压出的印记，平添几分旖丽。

汉子呼吸渐渐粗重，结结巴巴地回答：“你、你的婢女打人了。”

“打人？”周稚宜有些意外，彻底醒了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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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

“周姑娘来了，都让让！”

带路的汉子涨红着脸，同手同脚地拨开人群，很快就开出一条道。

掌柜火气一下子蹿上头：“老五你吃错药了？”

老五挠着头嘿嘿傻笑。

掌柜还要再喷，便见一道倩影聘婷袅袅地走进厨房。

姑苏富贵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，即便再焦急，裙摆压边的青莲未曾大幅度摆动。

周遭喧闹的声音遽然陷入死寂。

周稚宜在一双双直勾勾的炽热目光中，走到最中间。

但见绿杉双颊红肿，被麻绳捆起来时，她压着火气冷睨众人一眼，最后定格在掌柜身上。

“刘掌柜，不知我家婢女犯了多大的错，竟叫你们当作犯人羞辱？你今日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，便见官吧。”

市井小民闻官变色，空气中的呼吸俱是一窒。

刘掌柜原以为面前娇滴滴的女郎会抹眼泪，或者找三元郎撑腰，却不料是个强势的主。

他强笑着打圆场，试图将此事轻易揭过去：“误会一场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没眼力见的伙计上前打脸：“这娘皮泼辣得很，她先动手打人的，你瞧我脸上的抓痕都见血了。为了避免她继续发疯，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”

周稚宜蹲下身，帮绿杉取开塞在嘴里的布条，傻丫刚得了说话机会，便急急道歉：“对不起姑娘，奴婢给您惹麻烦了。”

她眼泪攒在眼眶里，努力控制着不掉下来。

周稚宜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宽慰道：“如果不是你的错，麻烦找上门，你尽管打上去，天塌了有我顶着。”

绿杉被揍成猪头没哭，被屈辱地绑起来没哭，却因为姑娘霸气的话滚落两行清泪。

周稚宜浅浅一笑：“好丫头，现在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。”

打小绿杉记性就好，口齿清晰地把早上发生的事原封不动地描述出来。

众人恍然大悟，敢情是店伙计刁难挑衅在先，婢女忠心护主。

“我给少爷打热水的时候，的确看见这位姑娘在厨房，似乎与伙计发生口角。”有人站出来作证。

事情真相已经明朗，当时厨房还有其他人，皆瞧见两人如何起争执的。

伙计梗着脖子辩驳：“我、我只是想要整治一下，这对为难三元郎的主仆。她就冲上来打人，这小娘皮……你！你要做什么？我警告你杀人犯法！”

一旁，周稚宜抄起菜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