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口说无凭,蔚大哥若不信,尽管放我试一试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炼钢需要铸器司跟一众铁匠襄助,希望蔚大哥能安排一些信得过,又口风紧的铁匠来帮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蔚垚答应得爽快,若她真能锻造出“钢”来,他何乐而不为。
就只怕她是那“别有用心”的人,一切的画饼都只为了某些阴谋在铺路。
蔚垚接到传讯,声称得去县里办点事,所以跟她交待如果要回鬼羧岭的时候,就直接去石牌坊的位置,那里会有人送她。
郑曲尺等蔚垚走后,就跑到铸器司的煤炉里挖了一晚上炉渣灰,然后还去窑炉里仗着蔚垚的势,要了些生石灰,再将它们留着干贮备用,因为还差一样重要材料呢。
到这,郑曲尺人已经累得不行了。
同时,因为钻了煤炉,她这下真像个煤球似的了。
她看天色已经不能再耽搁了,但回鬼羧岭之前最好得先洗一洗这一身的煤灰,要不回去了人家还以为她去偷煤了呢。
“这位大哥。”
但凡是瞧着比她大的,她都统一喊大哥,主要别的称呼她也没学会。
“呐按了?(怎么了)”铁匠擦了一把汗,回了她一句福乡本地话。
鉴于她是蔚垚亲自带来的人,他们对她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。
郑曲尺也用川话回道:“我想洗一洗身上的灰渣渣,你看哪哈有水?”
铁匠抬了抬下巴:“铸器司后头,有一个水缸,你个人舀起去洗嘛。”
“哦,那里有没得人?”
这作坊四周围全都是些打光巴子(不穿上身衣服)的男人,她虽想清洗一下可又有些担心。
“这个时候都在干活,那里没得人。”
没人?那太好了。
郑曲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渣,一边朝着铸器司后面走去。
借着铸器司那边透过来的光线,她果然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水缸,水缸后面则是一堵墙。
做铁匠这行的人,基本上身上就没干过,一天忙碌下来,都得过来洗洗才能休息。
水缸前面横搭着一根竹竿,竿子上挂着块布帘子,如果想洗身时,可扯下来遮挡。
她先四处看了看,确定没有人之后,才放下了布帘子。
水缸里的水冰凉冻手,她先沾了点水搓了搓手,等适应后,然后再洗了一把汗津津的脸。
可这一洗,脸上凃的炭粉跟伪装的粗眉就被糊成了一团。
不过她随身带着易容的东西,倒也不担心,一会儿擦干后再重新上妆就是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