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还是有个忧虑。
&esp;&esp;毕竟……给皇上压制剧毒,用药续命的,可是姜渡的生母丽妃。但凡丽妃有点歪心思,陛下出了什么事,姜渡真的逼宫的话……姜梧就压不住了。
&esp;&esp;毕竟姜梧手下除了东宫护卫,再没有任何兵。姜渡此番出行剿匪,手头可是有了点兵力,而且上回听说他在齐鲁一带招兵买马。
&esp;&esp;但愿只是不会发生的忧虑。
&esp;&esp;沈止想到的姜珩自然也都想到了,只是这回皇上把他和杜温派出来,在还未彻底到绝路前,违抗圣命可不是什么上上策。
&esp;&esp;得防止最坏的情况出现。
&esp;&esp;夏日北方比京城要炎热得多,沈止到了新的地方,有点坐不住,在城中逛了个遍,只待了半个月,就显著的……黑了。
&esp;&esp;尤其是做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时,姜珩把他剥光了,沉默地看他,眼神怪异得很。
&esp;&esp;沈止微笑,满脸疑惑。
&esp;&esp;姜珩亲着他的脖颈,闷闷道:“……你黑了。”
&esp;&esp;沈止:“……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。”
&esp;&esp;姜珩面无表情:“哦。”
&esp;&esp;沈止忍着笑意,装出伤心之色:“莫非殿下是嫌弃下官了?”
&esp;&esp;姜珩沉默了一阵,发狠地顶弄他一下,把人弄得只能细碎地呻吟了,才衔着他的唇深深一吻,淡定道:“没有。就算你是块小黑炭我也喜欢。”
&esp;&esp;他只是看原先玉雪明月般的一个人儿,跟着他出了趟远门,就成了这样,有点郁闷。
&esp;&esp;不过他的静鹤依旧那么好看。
&esp;&esp;大体上,沈止在遇阑城过得还算愉快。除了牧族来扰,或者举兵攻来时,姜珩亲自上场,又不准他出城,他只能待在城墙上随时注意着。
&esp;&esp;在此地待了一个月,沈止遇到了一个老熟人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彼时沈止正戴着斗笠,在城楼上愉悦地看风景——姜珩实在看不过去,找不到原先做的斗笠,又抽空重新做了一个,让沈止出门记得戴着。
&esp;&esp;如此又可阻隔阳光,也能让不相关的人看不见沈止的脸,一举两得。
&esp;&esp;姜珩心里很满意。
&esp;&esp;沈止却有点小意见:“那个,我可不可以不……”
&esp;&esp;姜珩淡淡道:“不戴可以,我能让你天天下不了床。”
&esp;&esp;沈止噎了一下,脸有点红,憋了半晌,道:“殿下,您真是越来越流氓了。”
&esp;&esp;城楼上风景绝佳,一眼看不到远处的尽头,苍茫而辽远,多看会儿都觉得自己的心境仿佛更加开阔了。
&esp;&esp;当真是百看不厌。
&esp;&esp;上面的守兵们也习惯了沈止隔三差五地过来溜达,城楼上虽不时会有点危险,却也没见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被伤着,反而时不时能帮上他们一把,大家便也随他看,反正杜大将军也交代过了。
&esp;&esp;在城楼上望了会儿,忽然就见远处飞速迫近一队几十人的骑兵。沈止原本以为是牧族又派人来骚扰了,定睛一看,却似乎不是。
&esp;&esp;城楼上原本已经拉弓准备射箭的人也发觉不对,有人仔细一看,大喜过望:“是郭守备!”
&esp;&esp;这一言出,顿时激起千层浪,城楼上一时有点骚乱,穆梣呵斥了两句才稍稍平静下来,却仍有人抑制不住兴奋在低语。
&esp;&esp;“郭守备没死!”
&esp;&esp;“我就说,郭守备怎么可能会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