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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沈止“嗯”了声，走上长廊，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脚印，过了会儿才道：“你们都瞒着我一些事啊。”

&esp;&esp;沈尧的背脊一僵。

&esp;&esp;沈止却没了下文，拍拍沈尧的头：“去休息吧。”

&esp;&esp;看着沈止被雨水勾勒得极为清瘦的背影，沈尧咬咬唇，眸中满是担忧。

&esp;&esp;沈唯风穿着常服坐在屋中等着沈止，背挺得直直的，像棵松树。沈止推开门时，意外地没有被呵斥，有些奇怪：“爹？”

&esp;&esp;沈唯风道：“去见到人了？”

&esp;&esp;沈止顿了顿，低下头。

&esp;&esp;“死心了？”

&esp;&esp;沈止道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沈唯风盯着自己的大儿子，眼神复杂，正要像往常一样呵斥他两句，沈止忽地就软倒在地。

&esp;&esp;沈唯风连忙过去一看，这才发觉沈止的脸红得异常，呼吸也极是炙热，估计是方才顶着寒凉入骨的秋雨走了一路害的。

&esp;&esp;沈止昏昏沉沉的，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梦境还是现实。

&esp;&esp;他陷入了一个泥潭，越挣扎陷入得越深，意识在这越来越深的泥潭中模糊不清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才感觉到有一只温凉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，有人在他耳边低低说着什么。

&esp;&esp;沈止完全听不清，他想让那人说大声些，下一刻嘴唇就被一个同样柔软凉凉的东西碰了碰，随即那个熟悉的气息便渐渐远去。

&esp;&esp;晕晕乎乎间，许多往事烟花般闪上心头，又纷纷散去，却像是拂开了一直以来蒙在上面的那层灰，让过往清晰起来了。

&esp;&esp;沈止睁开眼时满脸的湿意。

&esp;&esp;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才发觉自己竟然在睡梦中哭了。房门“嘎吱”一声被推开，沈秀秀探头探脑地钻进来，看到沈止，惊喜地“啊”了声：“大哥！你终于醒了！”

&esp;&esp;沈止抬袖擦擦脸，笑了笑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
&esp;&esp;开口的声音也是极为沙哑，上回他这样病着，身边还有姜珩跟着督促他喝药，这次……

&esp;&esp;沈秀秀道：“快五日了，爹都把宫里的御医请来好几次了，大哥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止没注意听她后半段说了什么，默了默，问：“五日……公主殿下呢？”

&esp;&esp;沈秀秀小心地看了看沈止的脸色，小小声：“你病倒的

&esp;&esp;一瞬间沈止只觉这秋日的寒凉都钻进了骨子里了，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下来了。

&esp;&esp;姜珩……

&esp;&esp;死无全尸？

&esp;&esp;沈止放开卫适之，脸色茫然，片刻后才低低喃喃：“不可能。”

&esp;&esp;姜珩怎么可能会死。

&esp;&esp;他从火光与血雨中挣扎爬出，身负着母亲与妹妹、甚至是杜家上下的冤魂，在京城蛰伏四年，他还没有报仇，怎么可能就这样消亡。

&esp;&esp;卫适之有些于心不忍：“沈静鹤，你这又是何必呢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止忽然想起一事，红着眼抬起头：“尸首呢？你亲眼看到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没亲眼看到，可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止道：“所有人？”

&esp;&esp;卫适之点点头，又皱起眉：“沈静鹤你……你不是疯了吧？”

&esp;&esp;沈止墨黑的瞳仁盯着他半晌，突兀地露出个温和的笑容，抬手一揖，慢声告辞。

&esp;&esp;留下卫适之满脸茫然地待在原地，心中惊涛骇浪：沈止疯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