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眨了眨眼,还是顺从地坐在了他办公桌对面。
“你昨天发烧昏迷的时候……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
萧頔试探着开口问道。
“噩梦?”言卿茫然,“没有吧。”
萧頔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,“胡说,你肯定梦见什么了。”
“我想……估计是烧糊涂了。”言卿挠了挠头,傻乎乎地笑了,“好像看见我哥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萧頔纳闷儿地看着她,“光梦见你哥人了?就没发生什么事?”
“记不清了。”言卿不解地歪着脑袋,“哦,对!我梦见——”
“梦见什么?”萧頔兴奋得眼睛都亮了。
“梦见我成人礼,我哥弹钢琴给我伴奏。”
“……”萧頔无言以对。
他无语地垂下脑袋,活像霜打的茄子。
“如果非说是噩梦的话,”言卿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,仔细回忆着,
“梦里我拉完琴,胳膊上都是血,医生说我手指神经受伤了,以后再也拉不了琴了。”
萧頔的表情有几分绝望,“哦,那你当时害怕吗?”
“害怕?不至于吧。”言卿不明所以,“我只是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而已。”
“嘶……”
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,没事。”萧頔干笑。
“对了,我今天睡醒没见着傅妄烬,他也没给我留消息……”
言卿难掩脸上的失落,“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?”
“哈?我、我不知道啊。”
萧頔笑得有几分心虚,随口编了句谎话,
“可能……去傅氏了吧。”
“哦。”言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,“我还有事,回见咯。”
待她一走,萧頔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。
办公室墙上,刚才还紧锁着的一门突然开了。
一道修长的人影无声地走了出来。
萧頔拿起报告单,把脸盖了个严严实实,“傅哥,你也听见了,她不说。”
傅妄烬一米九的身高,往那儿一站,显得办公室都逼仄了不少。
天花板的灯光被凸起的眉骨挡住,男人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“傅哥,她会不会去傅氏找你了?”萧頔把报告单从脸上拿下来,“或许……是想亲口跟你解释?”
傅妄烬看了眼手机,面色冷沉,一语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