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济有把柄在她手里,他自己心虚理亏,不打自招。
可眼前这个牛郎,明摆着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
要钱不够,还想要色。
邓淮好容易松了口气,冷不防看见手机弹出一条消息:
【咱爷坐不住了,正往下走呢】
坏了坏了坏了,这下真完了。
邓淮哭丧着脸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这只死鸭子!自己作死不够,还要连累他陪葬!
他们家爷是啥脾气他还不清楚?这不得把他拆成零件儿重组啊!
思考了几秒,邓淮快速起身到言卿身边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
“你说什么?他来了?”
这下,言卿也麻了,脑瓜子嗡嗡的。
一旁的顾清焰好奇地看着这俩人的表情:
“你俩刚刚说什么了?邓先生,您是又想去厕所了吗?”
“……”
言卿和邓淮齐齐无语。
“那个……”言卿扬起脸艰难地笑了笑,“再过大概半分钟,那个谁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道阴沉瘆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:
“哪个谁啊?”
言卿身子一颤,欲哭无泪。
完了完了完了,怎么来得这么快啊!
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呢!
昨晚她怕今天不让出门,故意说是跟闺蜜逛街……
逛街逛到牛郎店,这还能怎么往回圆啊!
完犊子了,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!
这一刻,言卿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邓淮的绝望。
门被推开,魅色会所的老板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子:
“傅爷,您请。”
走廊灯光本就昏暗,傅妄烬身形高大,逆着光往那儿一站,根本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。
只不过,他身上散发的戾气,是个碳基生物都能察觉到。
言卿虽然头皮发麻,也只好深深吸了口气,努力挤出笑容来,殷勤地迎了上去:
“不是说今天有事吗?怎么有空来这儿呀。”
邓淮忍不住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——
言小姐,您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啊!
傅妄烬薄唇微勾,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脸谄媚讨好的言卿:
“看来,我来得不是时候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