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老头也在安排,他平时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,好东西都收在柜子里舍不得吃,今天为了孙子在领导面前露脸表现也大方了一回。
季老婆子给孙子拿了一袋干果,还有些糖果,王雅萍将上午买回来的西瓜也给他捎上了,让他带去队里办公室招待领导。
大队长领着村干部和季落他们在村口处迎接,等了约莫五分钟,领导们坐着公社安排的拖拉机来了。
南溪县的县委书-记是新上任的,除了公社领导见过人,连大队长都只听说是一位年轻的改革派,省里派下来的,至今还没有见过他人。
队里的百姓很少能见到县领导,今日都不用大队长通知,大部分乡邻都顶着烈日来欢迎领导了。
拖拉机停在生产队办公室门口,一行领导下车先跟百姓问好寒暄,年轻的钱书-记先自我介绍,还与年长的长辈们一一握了握手,表现得很亲切接地气。
跟百姓们寒暄过后,钱书-记才笑看向季落,“满分状元,好久不见,对我还有没有印象?”
从他下车开始,季落就在盯着他看,这张脸有些熟悉,她确定在哪里见过,可她想不起来了。
不过他刚才的称呼倒是提醒了她,记忆画面在这一瞬间袭上脑海,明媚笑容绽放:“我们夫妻俩高中状元那日,是钱书-记给我们佩戴的大红花。”
见她想起来了,钱书-记笑着与她握手:“好久不见,在京大读书这两年可还好?”
“谢谢钱书-记关心,京大校园生活丰富多彩,课业也很繁重,每天过得忙碌又充实。”季落浅笑着。
“大学课业繁重,你还能抽出时间办厂,在短短两年间在沙城和羊城两地开办两个家纺厂,还把厂子经营得有声有色,学业与生意两不误,不愧是智商高超的省状元,也难怪林世宗同志逢人就称赞你优秀出色。”
季落闻言眸光微闪,谦虚一笑,“钱书-记与林世宗很熟?”
“肯定没你们熟。”
钱书-记卖了个小关子,又问:“听说他回到京都就大刀阔斧开干了,现在搞得怎么样了?”
“那必须搞得风生水起啊。他一到京都就搞大场合,把我们兜里的积蓄掏得干干净净,现在是主意一个接一个的来,我现在都怕见到他,只要他一登门或来电话,我就知道兜里的三瓜两枣保不住了。”
“哈哈,他啊,就是一只蝗虫,所到之处一毛不剩。”钱书-记大笑。
季落眸光微动,挑着眉头:“看来钱书-记也是深受其“害”啊。”
“我们隔得远,他只偶尔薅一薅。你们同在京都,你又是一只肥羊,他肯定会逮着你不停薅的。”钱书-记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。
季落玩味一笑:“没事,他薅我毛,我刮他肉,怎么着也不能吃亏。”
“能从他身上刮到肉,厉害。”
钱书-记是知道林世宗的家世背景的,那可是京都大院里的高干子弟,像这种人脉,一般人可是接触不到的,季落他们能跟他关系如此好,足以说明她也不是普通的农家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