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若想在京城里将生意做好,这京中之人,尤其是勋贵府上的管事,他多少都该知晓些。
沈亦安冲来人淡淡一笑:“不知晋幽王府的鲍管事亲自前来,所为何事?”
柳沐倾也走了过来:“鲍管事专程走这一趟,莫非也是为了这葡萄酒?”
姓鲍的管事眯缝着一双眼,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亦安,又将目光落在柳沐倾身上:“小人眼拙,竟未瞧见世子夫人也在此处,小人鲍明礼,见过世子夫人。”
柳沐倾朗笑一声:“鲍管事不必如此客气,我今日在此,乃是因为此次酿制葡萄酒所用到的葡萄,皆是出自我的葡萄庄子。
对了,鲍管事有所不知,这葡萄庄子乃是我父亲,武安侯府侯爷林舟赠予我的。
早就听闻侯爷与晋幽王交好,鲍管事今日来此,若是为了讨一杯葡萄酒尝尝鲜,那我自是欢迎。
可若是鲍管事是为了些莫须有的事来此,想要搅得春山酒楼不得安宁,那就莫要怪我不念情分了。”
鲍明礼丝毫未将柳沐倾的威胁放在眼里,反倒露出一脸的奸笑:“世子夫人这话说的可就有失偏颇了。
小人来此,本是为了讨一杯美酒,可今日一早,王府便接到密报,说是这葡萄酒里被下了毒药。
王爷日理万机,自是没有闲心管这等小事,这才派了小人前来查验此事,还望世子夫人行个方便。”
柳沐倾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,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顾景书身边的人,大都也是这等蛇鼠之辈:“既是前来查验此事,鲍管事为何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,便在此吆喝说酒里有毒?
鲍管事这般行径,实在有失公正,难不成鲍管事查验是假,想借此机会公报私仇,阻挠葡萄酒上市才是真?
可我思来想去,也想不出春山酒楼与鲍管事之间有何仇怨,若鲍管事不是奔着春山酒楼来的,那便只能是奔着本夫人来的。
鲍明礼,我且问你,可是如此?”
鲍明礼暗骂这位世子夫人是个牙尖嘴利的,这人分明只是一介妇人,却只用了简短几句话,便将莫须有的黑锅抛到了他身上。
如此瞧着,着实该当心些,万不能着了她的道了。
鲍明礼收起心中轻蔑,面上挂起一副看似和气的笑来:“世子夫人这是冤枉小人了。
小人来此,只是为了替王爷查清此事,若是那密报有误,也可还春山酒楼一个清白,还望世子夫人勿要阻拦。”
柳沐倾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,又幽幽叹了口气:“也不知这密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送去的。
本夫人好不容易能与沈公子做笔生意,竟又有人从中作梗,想要坏了本夫人的好事。
若是让我抓住此人,我必将他押送京兆府,无论如何也要治他个诽谤生事之罪,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做出此等小人行径!”
听到这话,鲍明礼只觉得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,哪里有什么密报?他不过是借个由头罢了。
世子夫人这番话不就等同于是在骂他?
倒也不对,若真论起来,世子夫人骂的应当是王爷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