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廷墨冷笑一声:“世子的意思是,有家事作为遮掩,世子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占用妻子的嫁妆,无需归还了吗?”
林霄渝被噎了一下,脸色瞬间涨红,却想不出反驳的话。
“在本王眼中,凡事只分为两种,一种是本王想管之事,一种是本王不想管之事,”顾廷墨端起酒杯轻啜一口,神色玩味,“而此事恰好便是本王想管之事。”
说到此处,他转头看向林舟:“不知侯爷以为,本王可有资格管一管此事?”
林舟面色同样难看,却不得不答道:“王爷说笑了,既是王爷想管之事,自然是能管的。”
“既如此,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,”顾廷墨满意地点点头,再度问道,“不知世子可有如数归还世子夫人的嫁妆?”
林霄渝心中憋屈,却又不得不答:“并……并未。”
顾廷墨嗤笑一声:“自古以来,男子挪用妻子嫁妆,都被视为不耻之事,怎么,武安侯府竟无这样的规矩吗?”
林霄渝紧紧捏着手中杯盏,方才柳沐倾提起嫁妆一事,本就叫他十分难堪。
好在后面便无人再提及此事,可谁又能想到此事竟会被承瑄王再度提起,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铐吗?
他抿了抿唇,忍着心头的恼怒羞臊勉强解释道:“王爷,并非是我有意占用沐倾的嫁妆,只是当时事态紧急,我一时半会凑不出那些银两,沐倾又主动提出愿意拿出自己的嫁妆,我这才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说着,他转头看向柳沐倾,想让她站出来帮自己说话。
柳沐倾暗自撇嘴,委委屈屈地道:“世子说笑了,人人都知女子的嫁妆动不得,若非侯府胁迫,我又岂会愿意动用自己的嫁妆?”
如今顾廷墨主动站出来,乃是为了帮她拿回嫁妆,她又怎会这个时候站出来打他的脸?
如此,她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蠢人?
林霄渝听得一愣,随即愤愤地道:“柳沐倾,当初分明是你主动拿出嫁妆为我解围,如今怎地却不肯承认了?”
柳沐倾垂下眸子:“既然世子执意要颠倒是非,那妾身也无话可说。”
“你!”林霄渝蹭地一下站起身,想要动手去扯柳沐倾。
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动作,便被顾廷墨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回去了。
“难道你还想当众对自己的妻子动手不成?”顾廷墨冷冷斥责,“如今当着众人的面,你便敢如此嚣张。本王实在不敢想,无人之时,你是如何对待发妻的!”
林霄渝一张脸忽青忽白,胸口更是起伏不定:“王爷,当初确实是柳沐倾……”
只是顾廷墨根本没让他将话说完:“此事本王看得清清楚楚,分明是你强占发妻嫁妆在先,如今事发,又想将此事推到发妻身上。世子此举当真是厚颜无耻,丢尽男子的颜面!”
这番话等同于是在指着林霄渝的鼻子大骂,更将他说得面红耳赤,恼火不已。
顾廷墨顿了一顿,又道:“世子先前已经大错特错,还望你能及时悔改,早些将嫁妆归还给世子夫人。
否则此事若是传扬出去,怕是不止世子一人名声扫地,整个侯府都要受到牵连。”
林霄渝紧抿唇角,梗着脖子一言不发。
林舟心中暗骂一句逆子,却又不得不站出来帮林霄渝收拾烂摊子:“王爷教训得是,本侯定会好生教导约束犬子,叫他尽快将嫁妆归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