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心里那叫一个暗喜,面上则是十分失望地看向柳沐倾,厉声呵斥道:“沐倾,你身为武安侯府世子夫人,将来也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。
而若萱,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,你又何故如此容不下她,要用这等见不得光的巫蛊之术算计谋害她?”
说到此处,她十分沉痛地哀叹道:“沐倾,你糊涂啊!”
林舟则是满脸肃然,他只瞟了一眼地上的布偶,又转头看向柳沐倾,沉声质问:“沐倾,你作何解释?”
柳沐倾淡然地看向二人:“祖母、父亲,孙媳从未做过这种害人不利己之事,孙媳问心无愧,还望祖母与父亲明鉴。”
若萱一听,顿时像发了疯似的尖声质问:“柳沐倾,这布偶是从你送来的盒子里发现的,你竟还不承认!”
说罢,若萱又扑腾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:“祖母,若萱在府里一向小心谨慎,唯恐惹了嫂嫂不悦。
如今嫂嫂竟做出这等事来,若萱心中实在害怕又委屈,祖母定要为若萱做主啊!”
周遭围观的那些人见状,也跟着指责起柳沐倾来。
“外面不是传言世子夫人贤良淑德,有主母风范,莫不是那些传言都是假的?”
“我倒是听说过些别的风言风语,说是世子夫人不得宠爱,可即便如此,她也不该做出这等事来啊。”
顾廷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:“既然知晓是风言风语,那便不该没脑子地信以为真,你们这般胡乱攀咬,也不怕闪了舌头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顿时噤声。
柳沐倾看了一眼顾廷墨,面上尽是装出来的感激之情:“妾身多谢王爷。”
林霄渝见此情形,顿时气不打一出来,可对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承瑄王,他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顿了顿,柳沐倾又看向林霄渝,眼眶泛红,声音也硬生生挤出了一丝哽咽声:“世子,您也不相信妾身吗?”
顾廷墨面色一滞,只觉得那布偶上的银针似是扎到了自己心头,她那么洒脱的一个人,何故在林霄渝面前示弱?
顾廷墨微微攥紧拳头,这才硬生生移开了视线。
林霄渝厌恶地瞪了一眼柳沐倾:“事实摆在眼前,你叫本世子如何信你?”
柳沐倾这般做法,自然有自己的打算。
今日来往宾客众多,且大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她要借着今日之事,让大伙看清林霄渝,看清整个武安侯府的真面目,日后和离之时,她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,碾压这些渣渣。
她想要的,就是让所有人都指责这一家子渣渣的无情无义。
柳沐倾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:“罢了,世子一向不信妾身,只是妾身忍不住想问一句,今日之事,若是换做楚姨娘,世子可还会这般?”
林霄渝没好气地呵斥一句:“好端端的,你提她作甚?眼下是你做了错事,莫要将此事牵扯到她身上。”
柳沐倾暗自庆幸林霄渝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,她这般做不过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坐实林霄渝宠妾灭妻的行径而已。
柳沐倾后退两步,似是一个被伤透了心的女子一般,她幽幽的叹了口气:“妾身知晓了。”
林霄渝非但没有意识到柳沐倾的目的,竟还添起油加起醋来:“祖母,此事乃是沐倾一人的错,祖母大可以秉公处置,莫要因为孙儿便存有私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