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压着火气搪塞道:“我是在同你说过继之事,你莫要说些叫人听不懂的闲话。”
柳沐倾眨眨眼睛:“所以祖母的意思是,这孩子若在悦兰苑出了任何问题,责任都由您来担着?”
“你!”老夫人简直要被这小贱人活活气死了,“这孩子过继到你名下,自然全权由你负责,与我又何干?”
“祖母前一刻还说要护着孙媳,如今又将什么都推到孙媳身上,当真是叫人寒心,”柳沐倾抚了抚衣袖,仿佛十分受伤地道,
“既然祖母不肯护着孙媳,那孙媳自然不敢要这孩子,否则若真出了什么事,还得怪在孙媳身上。”
“你简直胡搅蛮缠!”老夫人忍无可忍,厉喝出声,“这是你夫君的孩子,理应由你来抚养!”
柳沐倾立刻学以致用道:“这可是祖母您的亲曾孙,您若是真这般喜爱看重他,理应带在身边亲自教养。”
“你!你!”老夫人抚着胸口,气得都要坐不稳了。
柳沐倾却是直接站起身来:“祖母既然如此看重楚姨娘的孩子,他的事理应全权交由祖母做主,孙媳定不会越过您插手分毫。
楚姨娘,你还不快来谢过祖母?祖母这般身份之人,亲自教导出的孩子长大后必定是人中龙凤。”
就如若萱,做出的事真可谓是惊天动地。
老夫人被气得头昏脑涨,眼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能摆摆手,疲惫地道:“此事暂且作罢,日后再做打算,你先退下吧。”
柳沐倾听罢,高高兴兴行了一礼:“为防小人奸计得逞,孙媳还得去庄子上避一避,便不多叨扰祖母了。”
说罢,也不管老夫人被自己气成了什么样子,直接转身出了屋。
林霄渝犹豫片刻,还是追了出去:“沐倾。”
柳沐倾理都没理,继续往前走。
林霄渝有些气急败坏,边往前追,边大声道:“沐倾,你身为妻子,理应好好抚育我的孩子,怎可如此推三阻四?”
柳沐倾这才停下了脚步,转头讽刺地看着林霄渝:“你个蠢货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些?你以为祖母将孩子过继给我,真是为孩子着想?
她为了除掉你的孩子,能陷害我一次,明日便能故技重施,再害我与孩子一次。孩子若真到了悦兰苑,那才是真的凶险万分!
你若真想保住这个孩子,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其放在祖母院子里,她为了自己的名声,才不会再对孩子下手。”
听柳沐倾说自己是蠢货,林霄渝顿觉恼羞成怒,可还未来得及发怒,便又被她后面的话浇息了大半怒意。
先前他是真觉得祖母此举极合他心意,可听了柳沐倾的话,他又觉得她的话似也十分有理。
难道祖母此举真的是为了将孩子与柳沐倾放在一处,好再次对他们下手?
柳沐倾见他面露沉思之色,又毫不留情地讽刺道:“我原本便知世子不够聪慧,却也没料到世子竟能蠢笨至此。
若世子连这点脑子都没有,不若现在便去收拾好行囊,带着孩子离开侯府,提前给那外室子腾好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