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清了清嗓子:“其实吧……”
只是柳沐倾话还未说完,便听到伙计在外面敲了敲门:“掌柜的,那南洋来的商队再过一刻钟便能到码头了,掌柜的可要去瞧瞧?”
沈亦安不敢耽搁,应了一声:“你先去备马,我这便过来。”
这伙计来的真是时候,柳沐倾暗暗松了口气,随即故作轻松地道:“既如此,那就有劳沈公子走一遭了。”
沈亦安点点头,他大抵也看出了柳沐倾的为难,她不想说,那便不说罢:“姑娘可先行回府,若是有其他消息,在下定会在第一时间知会姑娘。”
沈亦安离开后,柳沐倾又随手捏了块点心放在嘴里,心中暗道,希望沈亦安忙起来后,能将今日这事儿给彻底忘了,否则她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翌日一大早,柳沐倾才刚从睡梦中醒来,便听到雀二在窗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
柳沐倾伸了个懒腰,看来雀二又打听到一些重要的消息,她来不及洗漱便抓了些珍珠米放在窗台上。
“姑娘,京兆府的消息,我不敢耽搁,只能叫醒您。”
柳沐倾摸了摸雀二的小脑袋:“辛苦你了。”
雀二啄了两颗珍珠米:“那些买了‘香皂’的姑娘已经被放出来了,至于柳清嫣,眼下还被关在京兆府。
不过京兆府已经查清了事情来龙去脉,并责令柳清嫣将卖‘香皂’收的银子尽数还给了那些小姐夫人们。”
柳沐倾皱着眉头:“只是将银子还回去,岂不是有些太轻了?”
雀二也跟着点头:“所以啊,那些姑娘哪里愿意,后来在她们的要求以及她们的身份压制下,京兆府又责令柳清嫣每人赔付十两银子做为补偿。”
柳沐倾差点没笑出声来:“每人十两,这银子对那些小姐夫人们来说,不值一提,可对于柳清嫣来说,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。”
雀二也跟着附和:“那可不,那个温良不思上进,日日就守着他那个代写书信的摊子,若不是家里还有些田地,只靠他赚点的那点银子,他们的过活都成问题。”
柳沐倾起身准备去洗漱,既然那些姑娘们已经从京兆府出来了,接下里她们肯定会四处求医问药,寻得治好她们脸蛋的法子。
如此,她也不能闲着了,该去药铺和医馆看看,说不准还能碰上些好戏呢。
果不其然,一切都同柳沐倾料想的一样,那些姑娘们一出了京兆府,便立刻奔波于京城各大医馆药铺,可等待她们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。
有些大夫是实在诊不出她们的脸究竟是何病症,更开不出药来,还有些则是在看到她们那副面孔后,直接就将她们轰了出去,生怕她们是生了瘟疫,传染旁人。
连梦可也是这次“香皂”事件的受害者之人,且其皮肤溃烂程度堪称第一,不光她急坏了,就连她的双亲也跟着急得如同热过上的蚂蚁一般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派出去的小厮纷纷回话,说京城无人能医治这病。”
连梦可哭得眼睛通红,却还要硬生生憋着眼泪,因着这眼泪落到脸上,便会加重脸部的痛感:“爹、娘,女儿还未嫁人,不想日后都要顶着面纱出门,若这脸治不好了,女儿也不想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