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,我便在此待着。”林霄渝低垂着头,却并不肯离开,而是有些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。
领头的官差理了理衣领,虽心中不平,但也碍于武安侯府的地位,并没多说什么。
“夫人当真未见过这簪子?”
陈氏丝毫没有犹豫:“我虽上了年纪,有些老眼昏花,但簪子这种贴身之物,我还是认得清的,官爷不妨直说,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“既如此,那下官便直说了,贵府少夫人昨日深夜遭人刺杀……”
官差话都还未说完,林浅柔就忍不住将话抢了过去:“可是死了?”
陈氏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女儿气死,又恶狠狠地瞪了林浅柔一眼:“你把嘴闭紧些!”
林浅柔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,她实在是等不及想从官差嘴里听到柳沐倾被刺杀身亡的好消息。
然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:“大小姐竟这般盼着我死,实在是伤了我这做嫂嫂的心。”
林霄渝原本正垂首坐着,突然听到柳沐倾的声音,猛地抬起头来。
等确定走进来的人真是柳沐倾,立刻站起身直奔着她扑去:“沐倾,沐倾你没事,真的太好了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柳沐倾哪受得了被林霄渝抱在怀里,她伸手一挡,便将林霄渝挡在半米之外:“世子还带着伤,不可如此。”
林霄渝只当是柳沐倾关心他,也没见怪。
他眼睛还有些猩红,此时连眼眶都红了,目光深情地看着柳沐倾:“沐倾,你没事就好,这真是太好了!”
柳沐倾快要被他那张脸恶心得吐了,便将目光落在林浅柔身上:“大小姐方才这么关心我的生死,不知我这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,可让大小姐失望了?”
林浅柔原本笃定柳沐倾已经丧命,只等着一个确切的消息。
此时见柳沐倾竟活生生站在那儿,一张脸顿时扭曲起来,这个贱人怎么还活着!
她正要开口,却听陈氏先一步开口道:“沐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?浅柔也是出于关心,才会那般急切,你如今安然无恙,她自然是高兴的。”
被这一提醒,林浅柔这才勉强找回些理智,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:“嫂嫂说的哪里话,嫂嫂安然无恙,福大命大,实在是侯府之幸事。”
嘴上这么说,实则林浅柔心里已经恨到了极点。
这个贱人的命怎么这么大,四个杀手竟也没能要了她的命!
怪不得他们没来要银子,原来是失手了!
柳沐倾,你的命怎么比那茅坑里的石头还硬!
同样心情阴郁的还有陈氏,她本以为此番计策定然万无一失,毕竟柳沐倾只是个弱女子,又身在京城之外,无论如何,都不可能是那几人的对手。
可她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,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!
更让她感到恐慌的是,若此番都不能取了她性命,但往后她又该如何?
再想到儿子已被这小贱人迷得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不顾了,陈氏便更觉前途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