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先一人是个彪形大汉,满脸棕色胡须,手中提着一柄极宽的似剑也似刀的兵刃。
说是刀的话,那刀两面有刃口。说是剑的话,那剑又太宽太重,看上去足有三十余斤的样子。
大汉后面跟着六七人,都是与蒙面人一样的装束,手持利刃,立时从后面将六位女子围住了。
这些新来的人不似第一个蒙面人那般把大半个脸遮住了,因此从他们的长相上看,这些人确是金人无疑。
那大汉将巨剑一挥,立时把冬香与夏香的剑削断了。
六位女子立时停了下来,怒目瞪视着那位棕胡子的大汉。
那大汉点了点头,冷声说道:“都带回去!”
香姑道:“且慢。”
众人都向她看过去,那大汉更是不屑地一撇嘴,上下打量了香姑一眼道:“怎么,你有话说?”香姑:“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去?”
那大汉道:“四王府,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香姑道:“我们要是不去呢?”
那大汉道:“死。”
香姑道:“可是我不想死。”
那大汉道:“你又不去四王府,又不想死,那你想怎么着?”
香姑道:“我想试试你的功夫,我不相信你的功夫会象你的嗓门这么好。”
那大汉一鄂,随即一张脸涨得成了紫色,巨剑一挥道:“你污蔑我便是污蔑我师父,污蔑我师父,便是污蔑大金国,这可是你自寻死路,怪不得我!”说着便挥剑斩了过来。
香姑见那大汉的巨剑实在是太过沉重,哪敢硬接,只好轻轻巧巧地跃开了同大汉游斗。
但那大汉不但力大剑沉,兼且内力深厚之极,根本不管地上的碎瓷破碗,只一路大踏步地行过去,那些碗碴瓷片立时都在他的脚下成了粉末儿。
鸣风四香见了这等声势,哪里还敢动手,都吓得躲在了一边再也不敢言声。
公冶红一见香姑马上就要落败,从春香手中抢过长剑就刺了出去,但被那大汉的巨剑轻轻一碰就立时断为两截。
这边观战的客人中一开始都吓得躲了起来,现在听说来了大金国的高手与汉人的少年书生相斗,竟都是大着胆子伸长了脖子观看,再也没有胆怯之心,都是盼着香姑取胜。
北方沦为金人铁蹄之下,汉人气苦已久,每见金人过街,必垂手恭立街边。汉人纵是忍气吞声,但时日一久,积愤日深。今日见竟然有个少年后生大胆与金国的大高手相斗,心下先已十分兴奋,只盼那后生能一剑将那金人刺穿了,来个十足痛快的。
但只斗了片刻,便已然明白,那少年后生绝不是那金人的对手,禁不住都是叹息出声。那边金人正自为那大汉喝彩,见到这面汉人叹息,都是怒目而视。
眼看着,场上已经不单单是武功高手之间的比武较艺,而是汉人和金人之间的赌气争胜了。
公冶红见香姑已然汗水淋漓,仍在苦战,手中断剑一挥,又攻了上去。
那蒙面人见了,伸剑一挡,把公冶红拦住了。
这边众人已然开始喝骂那蒙面人,那个棕须大汉听了,猛然停剑跃了开去。对那些手下人道:“把这四个女子带到四王府,这两个小子我就用来祭剑。”
那蒙面人上前,好似欲说甚么,没料到那大汉冲他一摆手道:“你也去!”
那蒙面人却站住了没有动。
那大汉道:“汉人就没有一个象样的英雄;我今天用我师父赠我的这把剑杀了你们两个小子,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。你们记住了,我师父是大金国的第一高手,你们汉人没有人能打得过他!”
这时楼梯上脚步声响,一人接口道:“还用提起师父干什么,跟这些毛孩子也用提师父么,我们师兄弟走遍了这黄河沿岸,也没见得到象个人样儿的。”
说着话从楼梯上又走上来一人。这人长得更加高大,看上去比先前这个彪形大汉要高出足有半个头。
众人虽是气愤,见了这两人的声势,也只好闭口不言。
那棕须大汉将巨剑向香姑及公冶红一指道:“你们两个自行了断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