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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圣寺二（第3页）

伙房。

伙房里管事的和尚一般被称为火头僧，火头僧的身材一般都要胖大一些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，在哪里都是不会变的。

可这里的火头僧反而是个偏瘦的僧人，而且空荡荡的伙房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
“我想吃一碗白菜粥，不知师父们可否为我做上一碗？”林云还未进门，就问出了这句话！

等他进入伙房的时候，他才发现自己用的“们”字多余了，眼前只有一个僧人，他头戴笳帽，身着青衣，半倚在一张太师椅上，手边是一壶酒，几碟精致的小菜。林云认了出来，他就是上次被智灵方丈喊去找石磨的年轻和尚。

小和尚没有起身，甚至没有改变坐姿：“原来是林捕头大驾，林捕头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！”

林云道：“哦？什么事？”

小和尚道：“这里不是酒馆，不是你可以颐指气使的地方！”

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劝他掂量掂量自己，不要多管闲事。林云听出来了，他笑道：“林谋岂敢颐指气使？只不过想喝一碗白菜粥而已！”

小和尚笑道：“祝圣寺的菜地很大，种得可不止是一筐白菜！”

林云笑道：“你不但会种菜，而且脚上的功夫还不错！”

小和尚端起手边的酒杯，轻轻啜了一口道：“能被林捕头如此夸赞，真是难得，不过我也想问你一件事！”

他虽然很年轻，但说话的语调、甚至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老道。

林云道：“洗耳恭听！”

小和尚道：“你怎么会想到来伙房？”

林云笑道：“因为智灵方丈留下的遗墨告诉我了，但我估计你应该没有看过，因为你不屑于看！”

小和尚道：“你说得对，我确实没有看过，老秃驴写得什么？”

林云道：“方丈写的乃是六祖惠能法师作的偈子！”

小和尚悠然道：“菩提本无树，明镜亦非台，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？”

林云点点头：“不错，就是这个！”

小和尚道：“可这跟你来伙房找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
林云笑道：“五祖弘忍法师曾因这首偈子去伙房找过六祖慧能法师，这是一段禅宗的公案，你既背的出这首偈子，也必然知道这段公案！智灵方丈临死之前写下这段偈语，为得就是告诉我们，他并不是自己服毒，而是粥里下了毒，他不能明示，所以只能写下这首偈语暗示凶手可能在伙房！”

小和尚点头道：“想不到你还挺有学问的！”

他的语气很轻松，轻松的像是在拉家常，林云却顿时严肃起来，厉声道：“你为什么要杀王九？”

话音未落，只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。

小和尚笑嘻嘻地指着门口道：“我只是个做饭的小僧，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大和尚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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