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念头惊闪而过,他曾因此害死了木云,怎能再重蹈覆辙。
他霍然站起,髻玉顿失依凭,跌坐在地上,茫然地望着他,他咬紧牙关,强忍着奔腾的渴念,他必须远远地逃开她,不能再与她有任何牵扯。
他抓住髻玉的腰带,奋力纵身一跃,从井底翻身出来,一站定,将髻玉轻轻放在地上,不再多看她一眼,转身就走。
髻玉挣扎起身,跟着蛰龙急奔出几步,大叫一声。
“带我走!”
“别跟着我!”蛰龙没有回头,步履如飞,眨眼之间就已将她远远抛在身后。
髻玉惊望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,双手紧紧揪着裙带,泪如雨下,他竟不顾她那么漫长的等待,轻易抛下她走了!
“阿弥陀佛!”静德方丈慨叹地说着。“想不到他已有人的真性情了,髻玉,他并不想再害你,你就该明白他的用心,接受他的好意才对,不可再执意想结这段孽缘啊!”
髻玉摇头,泪水不能遏止地落下来,她有很多事不明白,不明白为什么见到蛰龙会那般的狂喜,见他离开又是那般的心痛,思绪仓皇无助,眼泪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干。
东方出现一抹鱼肚白,髻玉听见身后传来父母亲急切的呼唤声。“髻玉,你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
髻玉垂下眼睫,偏过了身子,悄悄把痛楚的情绪藏了起来,父母亲若得知她放走了蛰龙,甚至更不为人知的秘密时,该会受到多大的惊吓?
“爹、娘,咱们快离开这里好吗?”髻玉的眼神闪躲着。
陆夫人没有忽略女儿哽塞艰涩的语音,忙捧起她的脸端详看,急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哭过了是吗?”
“没什么!”髻玉勉强笑了笑,借口说。“想到前路茫茫,心里忐忑不安而已,娘别多心了!”
陆至言注意到佛像座下的那口方井,压低声音问:“方丈所说的千年银蟒,便是镇在那口井中吗?”
“正是。”静德瞥了髻玉一眼,不动声色。
陆夫人挽住髻玉,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,陆至言反倒极感兴趣似的,朝那口方井走了过去。
“爹,别过去!”髻玉惊呼一声。
陆至言不明所以,只以为是髻玉担心他的安危,转头问静德。“既然千年银蟒已被镇住,应该伤不了人吧!”
静德沉吟地说:“佛像已经开始龟裂,能否再镇得住银蟒已是未知之数,施主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。”
“那还不快想办法,否则让那东西逃出来岂不是危害人间吗?”陆夫人的反应异常激烈。
髻玉紧咬着下唇,脸色阴晴不定。
静德苦笑了笑,轻描淡写地说:“以前有高僧能降伏银蟒,日后必然也会有降伏得了他的高人,不必担忧得太早,我去准备些粥,你们用完后就尽早离开吧!”
陆至言望了静德一眼,虽满怀离别愁绪,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髻玉若有所思地看着静德踏入内殿的背影,蛰龙走后,他亦解脱了吗?
彤云寺是不是将继续颓废下去?
静德是不是会飘然远走?
而蛰龙,又将会到哪里去?
她的未来又将如何?
第五章
白天的阳光炽烈,令蛰龙的胸前有如火烧一般难受,他选上一棵浓密的大树,躲在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