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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如果洪雅的回答是“后悔”，或者“不会再选楚议贤”……

&esp;&esp;那么……

&esp;&esp;花花绿绿的幕墙里，主播字正腔圆端着微笑：“娱乐快线精彩继续，《荒原》提前收官，霍哥儿和white今晨现身蒙古机场，霍哥儿t恤短裙长腿惹眼。”

&esp;&esp;换一个频道，“下面来到今日快讯，南大周远光和罗薇教授于今日中午正式实施抓捕，在诸多爆料中，‘买凶杀人’的目标楚珣疑似霍哥儿绯闻对象。”

&esp;&esp;再换一个频道，“《绝城》开拍，二爷执导钦点霍哥儿‘前男友’于莫远。”

&esp;&esp;再换一个。

&esp;&esp;再换，再换，继续换，是她，是她，全是她……

&esp;&esp;楚珣故作无趣地摁下关。

&esp;&esp;“咔哒”一瞬，洪雅卷在筷爷毛里的柔荑顿住。

&esp;&esp;放空到阳台的眼神焦距不明：“如果还有一次机会，我……还是会选他。”

&esp;&esp;没有“大概”“或许”“可能”。洪雅想到什么，缓缓弯唇：“我和他吵，和他闹，甚至说离婚。可归根结底……别人夸我貌美，只有他会说化妆品不好，能不上妆就不上妆，我素颜就很好看；别人会在我拿奖后说我演技多在线，只有他会说‘以后别接骑马的戏吧，我看你虎口都磨红了，或者你不拍我也可以养你’……后来我在一片非议中接手财团，别人要么说我‘狼子野心’要么说我‘能力不错’，也只有他会说‘对不起’说‘你牺牲太多’，会给我做饭，会给我揉肩……”

&esp;&esp;洪雅嗓音裹着江南小调的温软，小指却颤得不自知：“如果真的有什么后悔，大概是很多很多话没有和他好好说，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好好和他商量听他意见，在他最开始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没有及时提醒他，反而说‘我也很累也胃痛你随便吃点药’……”

&esp;&esp;楚珣悄然扯了张抽纸，递过去。

&esp;&esp;“刚开始真的很美好，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你记得的那样，你五岁？六岁？我忙，他忙，一片隔阂没敲碎，又来一片，越来越高，最后的最后，就筑成一道让人窒息的围城，想出去又舍不得出去，想毁掉又舍不得毁掉……”

&esp;&esp;保姆洗了新鲜的车厘子端过来，颗颗饱满嫣红，水珠顺着光洁的果皮滚落到玻璃盘上，分外鲜活。

&esp;&esp;肚子叫了好一会儿的筷爷眼尖地蹦上矮几，肉掌不小心拍到遥控器打开电视。访谈节目正在重播洪雅。主持人步步为营问到一个名字，问到一段往事，洪雅说，“闪婚的时候确实只爱他，后来吵架不和也是事实，然后，”循着大屏幕，叱咤风云的商战女强人冰茶橘

&esp;&esp;纪苒柚从小就跟着霍星叶混，翻墙上网，烫头泡吧，然后横扫贵圈各种调戏小鲜肉……

&esp;&esp;这么多年，她还是头一次听见某人有这么深刻的反思。

&esp;&esp;“你确实混，但你没蛋。”纪苒柚嘴上怼着，手上却拿了张餐巾纸，小心翼翼给她擦眼泪，“怎么了？难不成是你想去变性教授不同意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宁老头愚人节走之前，给我们打了电话，当时我很难过，让他回来，但他很坚持，说给老头说了五月份回来，不要急，葬礼不过是虚礼而已，”霍星叶闭着眼睛倒酒，语速平缓，“我很生气，然后口不择言骂了他，没良心，没人性，很多很多很伤人的话……我不敢想象，如果他听了我的话，有良心有人性地当天回来了，或者在葬礼那天回来的话……”

&esp;&esp;遇上酗酒驾驶的司机？刹车突然失灵？连环追尾？

&esp;&esp;霍星叶真的没办法接受周远光“一瞬间的事，他不会痛苦”……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差一点点就让他……

&esp;&esp;纪苒柚扔掉湿透的纸巾，轻轻握住霍星叶倒酒的手：“现在不是挺好吗？两个极品落网了，你和教授也安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好，一点也不好。”眼泪沾住睫毛，霍星叶艰难地盈了双眶。

&esp;&esp;酒吧一楼光影交错，动感的爵士乐混着喧嚣想要掀翻天花板。波动传到的二楼，不过是地板微小的震动，甚至，还没有玻璃瓶底搁上桌的声音大。
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，好像是从我给他说吴果的节目开始，又好像是从老头走……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，我想把我想的告诉他，又怕他不喜欢……”

&esp;&esp;霍星叶倒满一杯，狠狠闷下：“就感觉，两个人像是走进了囚徒困境，你不肯进我不肯退，说话和平小心像是博弈。”

&esp;&esp;纪苒柚拉她：“别喝了，你之前就喝得够多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喝再多又怎样？我还不是没醉？！”霍星叶“啪”地挣脱纪苒柚，手里的空瓶坠到地毯上，混入其他十几个，东倒西歪不像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