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,是的,将军;所以那匹受伤的马被送到了布尔,死在好姻缘客店的马厩里。”
“这些细节您都听到了吗,先生?”波拿巴对警务部长说。
“听到了,第一执政。”警务部长回答说。
“您知道我不希望这些抢劫活动再继续下去了。”
“我一定要尽力而为。”
“问题不在于尽力而为,而在于一定要成功。”
部长鞠了个躬。
“只有成功了,”波拿巴接着说,“我才会承认您真正像您自己所吹嘘的那么能干。”
“我将助您一臂之力,公民。”罗朗说。
“我不敢烦劳您。”部长说。
“是的,可是我自愿协助您;别做任何妨碍我们合作的事。”
部长瞅瞅波拿巴。
“好吧,”波拿巴说,“就这样。罗朗会到警务部去的。”
部长行了个礼出去了。
“的确,”第一执政接着说,“消灭这些强盗有关你的荣誉,罗朗。首先,这些事都发生在你那个省里;其次,这些人似乎对你和你的家属心怀不满。”
“恰恰相反,”罗朗说,“我恼火的就是这一点,他们老是放过我和我的家属。”
“我们再来谈谈这些事情吧,罗朗;每个细节都有它的重要性;那是一场我们要重新开始的和贝督因人的战役。”
“请注意这一点,将军:我到赛荣修道院去过了一夜,因为有人对我说,那儿肯定有鬼魂出现。果然我看到了一个鬼魂,可是它根本不伤人。我向它开了两枪,它甚至连头也不回。我母亲乘的公共马车被拦劫了,她晕过去了:有一个强盗非常殷勤地照料她,用酸醋替她擦脑门,给她闻嗅盐。我弟弟爱德华尽他所能进行了自卫,他又抱起他,吻他,一个劲地称赞他勇敢,就差没有给他糖吃,奖赏他的良好品行。可是相反,我的朋友约翰爵士学我的样也到我去过的地方去,别人就把他当奸细对待,用匕首捅他!”
“他没有死吗?”
“没有,相反,他身体很好,他还想娶我的妹妹呢。”
“噢,噢,他提出来了吗?”
“正式提出来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回答的?……”
“我回答说要娶我的妹妹取决于两个人。”
“你母亲和你,这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“不是的,取决于我妹妹自己……还有您。”
“她自己,我懂;可是怎么还有我?”
“您不是对我说过,将军,要由您把她嫁出去吗?”
波拿巴抱着两条胳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一面在思索,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站停在罗朗面前说:
“你的英国人是怎么样一个人?”
“您已经看见过他了,将军。”
“我不是说他的相貌;所有的英国人都长得一般模样:两只蓝眼睛,储红的头发,肤色白哲,下巴瘦长。”
“那是因为the①的缘故。”罗朗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什么,茶叶②?”
“是啊,您学过英语吧,将军?”
“也就是说我曾经试过。”
“您的教师一定对您说过,在发‘the’这个音时应该把舌头顶在牙齿上;因此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