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阎良花该庆幸,她平日对霍清渺还算纵容,沈浮如的官阶不低,所以霍清渺的丫鬟才能得到守卫的层层上报,最终将消息递到皇后娘娘的耳边。
&esp;&esp;彼时,皇后娘娘还在早朝大殿上帘子后。
&esp;&esp;在陛下宣布退朝后,几个大臣就像是钉子户一样在大殿内扎根,喋喋不休,孜孜不倦的想要改变陛下的意图,发起对北端的进攻。
&esp;&esp;主要是王昱那边想发起战争,连上了好几道奏折请战,让王家的人心都活跃起来。一个家族也是需要领头羊的,王丞相年纪大底下的人心浮躁王子异紧紧地站在白不厌这边,所以像王昱靠拢的人越来越多。
&esp;&esp;君王和臣子仿佛是永远的敌人,但还要保持着微妙的平衡。
&esp;&esp;“陛下,将军是对战场最有把控的人,王小将军几次请战肯定是有把握,。
&esp;&esp;“战争,这事太重要,所以不能交给将军。”白不厌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。
&esp;&esp;臣子急声道:“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,北端乱成一团,各自为战,错过这个机会,南楚将何时强大起来?赢得战争,才能使和平有一个良好的开端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不咸不淡:“可朕觉得,战争使多数人流血,却养肥了少数人。”
&esp;&esp;一场战争,消耗国库消耗粮草,这些不会都给军人用,反而会被层层剥削中饱私囊,这也是这帮人张牙舞爪想要开启战争的缘故。
&esp;&esp;楚国发展的这么好,一切都在欣欣向荣,粮食产量在提高,新发现的粮食推行下去,百姓粮食富足之余,开始填饱精神,使得商业繁盛。那么多的经济没落在他们手里,如何能甘心?
&esp;&esp;白不厌和他们唇枪舌战的几个来回,大家都肚子空空作响,但臣子们就是不肯善罢甘休。
&esp;&esp;就是在这个时候,大总管匆匆进来,在帘子边儿低声禀报了两句。
&esp;&esp;阎良花直接掀开了帘子走了出来,底下鸦雀无声,一个个盯着脚尖儿,仿佛看不见这个碍眼的皇后娘娘。
&esp;&esp;阎良花说:“陛下、诸位大人,你们继续商讨,我便不在此作陪了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直接宣布自己还要回去批阅奏折,再不奉陪这口水车轮战。他追着皇后的身影匆匆走向后殿,底下的那群臣子便又有了议论。
&esp;&esp;“像话吗?居然叫一个女人摆弄!”
&esp;&esp;“慎言慎言!”
&esp;&esp;谁叫阎良花能拿出的花样繁多,促使国家昌盛,连御史台都闭紧嘴巴,不去招惹皇后娘娘。
&esp;&esp;他们只能寄托于王昱身上,希望王小将军的脾气和他父亲一样暴躁,再来一次一言不合围长安。
&esp;&esp;走廊长而曲折,突起的屋檐像鸟嘴向上撅起。
&esp;&esp;楼阁盘结交错,曲折回旋。
&esp;&esp;阎良花脚步轻快,带着笑:“陛下怎么跟出来了?不怕王昱一怒之下带兵谋反?”
&esp;&esp;白不厌讨厌王昱:“朕就算一条腿进了棺材,也还有另一条来踢他的屁股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被逗笑,倒不认为王昱会谋反。
&esp;&esp;当将军的征战沙场,冲锋陷阵,未必喜欢身陷宫廷各方权衡的生活。
&esp;&esp;她想起自个儿最后一次见王昱,就是陪白不厌御驾亲征时,那时已经决定班师回朝。王昱堵在她帐篷门口,问能不能不走?
&esp;&esp;阎良花反问:“你会为了我抛弃你的将军生涯吗?”
&esp;&esp;王昱从来没想过,理所当然的说:“当然不会,我不在战场上,能在哪?”
&esp;&esp;阎良花笑着说:“白不厌可以为了我不当皇帝,也可以为了我当皇帝。”
&esp;&esp;王昱满怀恶意的说:“那他一点个性都没有,一点自我也没有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:“他的人生以我为基准。就像你离不开战场,他离不开我,谁比谁更自我?都是有执念的小孩子罢了。”
&esp;&esp;王昱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,眼里有不甘,也有因为生气而涌现的泪:“我也喜欢你,我虽不在你身边,但知道你在长安发生的每一件事情。”
&esp;&esp;“我很清楚你有在为我保驾护航。”阎良花冷静而又残酷地说:“现在我要走了。”
&esp;&esp;要留在战场上的人是追不上来的,有些人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,统帅六军,战无不胜。
&esp;&esp;“你在想什么?”白不厌发现她走神。
&esp;&esp;阎良花:“霍清渺在街上看见了郭赵,让她的婢女来通报我去沈府,我想把郭蛊带上,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,实在不行就群殴,陛下,要不要带上剑?”
&esp;&esp;白不厌沉默了片刻说:“我觉得剑杀不死他。”
&esp;&esp;“猜到了,他能长生不老,哪么容易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