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令仪情绪瞬间低落:“知道了,不什么都说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想揉一揉她的脑袋,触手却只摸到了冰凉的凤冠,意气风发的小姑娘也要满脸黯然的踏上轿子,这就是人生的起起落落,家族衰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致命一击。
&esp;&esp;沈令仪趁着身边丫鬟不注意,趴在阎良花的耳畔说:“我进宫陪着皇后的时候,听说陛下选中了三皇子为储君,为了让王家安心要让三皇子娶王映月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一听这话,扑哧一声笑了:“王映月是他嫂子,要是真娶回家门,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&esp;&esp;沈令仪看她还笑得出来,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无由来的一轻,最起码她还有兄弟,哥哥们都说了,父亲不在,他们就是她的支柱。
&esp;&esp;天无绝人之路,只是偶尔会走两条坎坷的路而已。
&esp;&esp;抱着这个念头,沈令仪被盖上了红盖头。
&esp;&esp;有人牵着她的手,出了门,背着她上了花轿。
&esp;&esp;妹妹兜兜转转还是嫁人了。
&esp;&esp;沈浮如觉得自己的背有些重,放下妹妹后,整个人有轻飘飘的,他看着轿子被抬起来,心里空了一块,有什么东西被拿掉。
&esp;&esp;阎良花走到他身边:“别看了,接下来好好努力给妹妹挣前程吧。”
&esp;&esp;沈浮如用袖子擦去泪水,点了点头,邀请阎良花一起入宫吃席。
&esp;&esp;本来阎良花也是在邀请行列之内的,
&esp;&esp;一众人前往皇宫的一个殿吃酒席,相比起太子殿下成婚时,排场弱了不少,而且高兴的人不多,大多数人的神情都是陷入自己的思绪里。
&esp;&esp;就连作为新郎官的二皇子,脸上也不见多少雀跃,他的神情有些憔悴,说话时微微皱眉,似乎还没有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。
&esp;&esp;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不过半个月的功夫,枕边人就要换一个,就算是再冷血的男人也接受不了。
&esp;&esp;然而皇命压在上头,将人压得抬不起头来。
&esp;&esp;阎良花同台共饮了一杯酒,二皇子接着下去敬酒。
&esp;&esp;她就坐在那静静的欣赏着乐曲,神游天在,心里头总是有些疑惑,白不厌遇见了和二皇子同样的处境,他又是如何应对皇帝的呢?
&esp;&esp;也许是心有灵犀。
&esp;&esp;阎良花脑海里想着白不厌,白不厌一回首,视线直直地撞进了阎良花的眼底。
&esp;&esp;在这人声鼎沸的婚宴场所,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对望着,那些喧闹都与他们无关,自动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,他们的世界温馨而又宁静,只剩下彼此。那遥远的距离也不再成了问题,因为心在一点点靠近视线,永远都不分开。
&esp;&esp;阎良花从前并不懂得一眼万年是个什么意思,如今懂了,就是她看白不厌一眼,可以度过千万年。
&esp;&esp;就在这一片和谐的对望时,突然一声尖叫响起,霍清渺声嘶力竭的喊:“阎良花!”
&esp;&esp;阎良花觉得背后一冷,本能的翻身向前,桌子被她推翻,汤汤水水洒了一地,她一个翻身沾上了地面的脏东西,还来不及去看,冷风抵达面门,匕首闪着寒光。
&esp;&esp;她用手腕去挡,手腕处瞬间被划开一个口子,鲜血淋漓,血腥味儿激发了他的凶性,抬腿便是一踢,紧接着两道鞭腿照着对方的面门砸了下去。
&esp;&esp;那是个穿着小太监服饰的男人,看得出是职业杀手,身手极为灵巧,两个闪身便躲过了阎良花的攻击,然后用力地往前一窜,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阎良花。
&esp;&esp;场面已经十分混乱,不断尖叫不断有人逃跑,白不厌逆行,想要冲到阎良花的身边,被人群给来回挤着。
&esp;&esp;侍卫们涌进来,殿内都是人,嘈杂吵闹不安成了主调。
&esp;&esp;一场好好的婚礼直接变得血腥。
&esp;&esp;“杀我,没问题,可是不该挑选在这个时候。沈令仪应该顺顺利利的结一场婚,不该有意外的。”阎良花的口吻很冷,冷到已经动怒的地步,她摸到了花盆里种植着的菊花,直接扯下一朵花瓣在指尖环绕,噌的一下蹿了出去,倒没直接将那杀手抹了脖子,而是将对方浑身上下开了口子,伤到鲜血直流,遍体鳞伤。
&esp;&esp;她就像是猫捉老鼠之前先玩弄至死一般,
&esp;&esp;白不厌扑向了阎良花,叫人一把抱住,说:“不要再动手,剩下的交给我。你的异能不要显露。”
&esp;&esp;幸好大家忙于逃命,没谁看见。
&esp;&esp;混乱的场间,有一人在旁观,那人便是王映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