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连茶香都遮盖不住。
&esp;&esp;阎良花捏着茶碗,极力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。
&esp;&esp;白不厌心中已经泛起一阵寒冰,冷冷的盯着皇后脚尖前三寸,起身行了一礼:“臣弄湿的衣服,先行告退。”
&esp;&esp;皇后点了点头,还嘱咐了一句:“请太医看看,有没有烫伤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“嗯”了一声转身便走,步伐轻快,没有任何迟缓,但只有他知道腿上的疼处钻心。
&esp;&esp;他的大腿处本就有一伤口,被刀子拉开了巨大的口子,用布包的严严实实,衣服上新了厚厚的熏香,就是不想让阎良花发现。
&esp;&esp;结果茶盏一个没拿住,撒在身上全都暴露。
&esp;&esp;宫女们收拾着碎瓷片,阎良花盯着那些碎瓷。
&esp;&esp;二皇子起身同样行礼告退,转身离去。
&esp;&esp;殿内便只剩下了二人,阎良花端着茶盏迟迟没有提出告退,静静的沉思,神游天外。
&esp;&esp;沈皇后也不着急,默默的品茶。
&esp;&esp;他们几个的茶杯都模样一致,但质地却有天壤之别。
&esp;&esp;比方说那个被打碎的茶杯,用的是急透热的材质,滚烫的开水浇进去,端起茶盏的边缘热量会迅速渗透上来,烫的人指尖冒泡,跟直接摸上开水没区别。
&esp;&esp;皇后的目的很明确,就是让阎良花发现白不厌的处境艰难之处。
&esp;&esp;一个孤掌难鸣的皇子想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,简直就是一个笑话。他身上的一处伤只是个开始,接下来会遍体鳞伤。
&esp;&esp;每一个走在小路上,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,路上总是充满了荆棘刺。
&esp;&esp;沈家可以提出帮忙,只要阎良花知趣。
&esp;&esp;“我从前喜欢和沈令仪一起玩儿,是因为对方的长相清秀可人,是我的审美。”阎良花似笑非笑地看向皇后:“万万没想到这也能成为算计的筹码。”
&esp;&esp;皇后微笑:“你是个直率的姑娘,我很喜欢你,令仪也很喜欢你。既然是好朋友,大家就能够在一起相处,往后人生路那么长,有个携手相伴的也好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嘲讽道:“像您一样吗?那携手相伴的朋友可太多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再好好想想,他身上受的这些伤本是可以避免的。”皇后不慌不忙。
&esp;&esp;阎良花火大,就为了让我看到他身上的伤,所以就用那滚烫的热水去欺负他?
&esp;&esp;白不厌这辈子是不是就没感受过来自女性的善意?
&esp;&esp;“皇后娘娘,您显然不了解我,而您需要更加的了解我。”阎良花起身欠了欠身,毫不犹豫的退了出去。
&esp;&esp;她必须得想想,接下来该怎么反击。
&esp;&esp;萤娘搀扶着阎良花回到寝殿,压低声道:“公子说,小姐稍安勿躁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看都不看她,心里却是在想,白不厌这个家伙怎么四处安插人?
&esp;&esp;即便是王家想要悄悄的养死士也是耗资巨大,白不厌既然身无助力,到底是从哪儿养了这么多的心腹?
&esp;&esp;她必须要找个机会问一问白不厌,到底怎么个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