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然而谈判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理战,尤其北端这边还占了上风,一定要狮子大开口狠捞一笔,这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将士。
&esp;&esp;更何况郭先生亲临,无论如何都不会看着北端吃亏。
&esp;&esp;北端皇宫后宫处,为处于西殿广寒宫。
&esp;&esp;东西被噼里啪啦摔了一地,一个容貌娇嫩的女子气势汹汹,宫女们拦都拦不住。
&esp;&esp;美妆妇人就坐在旁边,冷声道:“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?这皇宫早就是安平的皇宫,她让你去和亲,你就没第二条路。云清,收拾收拾,启程吧。”
&esp;&esp;杜云清不甘心的握拳头:“父皇太糊涂,我才是弟弟的血亲,您是弟弟的生母,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让她去做摄政公主。”
&esp;&esp;“她是谁?她是你姑姑,你看看她执掌朝政后雷厉风行干的那几样事儿,应该明白,父亲没少教她。”宫装妇人揉了揉眉心,丈夫到最后信的居然不是自己,这让她难以接受,然而局面就摆在这。
&esp;&esp;安平就是坐稳了摄政公主的位置,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。
&esp;&esp;北端并不讲究出身,太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泥瓦匠家的女儿,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抱好儿子,嫁出女儿。
&esp;&esp;云清难以接受的低声说:“父皇为什么不相信我?她可以的,我也行。”
&esp;&esp;太后:“你父皇教你读过书,手把手教你写过字,把你叫到跟前来对答过问题,我听过好几次,听得不太懂。但我看得懂你父亲的眼神。他一直皱着眉毛,一直都没办法信任你。”
&esp;&esp;云清回忆着过去种种,父皇时常抱着她遗憾,她不是个儿子。她已经十五,是惠帝最年长的孩子,能够帮着分担压力。
&esp;&esp;她那时根本不爱听这种话,甚至赌气避着父亲。
&esp;&esp;现在想想,惠帝只是要一个继承人而已。
&esp;&esp;他年岁长的儿子,八岁十岁夭折了两个,最大的儿子只有四岁,一个懵懂,不知能否长大的幼苗。
&esp;&esp;“和南楚联姻,是早之前定下的,你是除了她以外,唯一成年的公主。你必须要出嫁,谁都改变不了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云清咬了咬下唇:“嫁就嫁。”
&esp;&esp;太后握着女儿的手,一字一句的说:“女人都是要出嫁的,娘搂着你弟弟不踏实,他是皇帝走不了,你能走。我每天晚上在皇宫里都睡不着觉,你离远点儿了,兴许能睡得踏实一些。”
&esp;&esp;端国的皇帝近几代都短命,摄政公主总比摄政王好。
&esp;&esp;太后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,还是懂这道理的。
&esp;&esp;她就像是无根的浮萍,无处可依,心中惶惶,想要尽力保住自己儿子。至于其他的,她帮不上忙也顾不住。
&esp;&esp;云清抱着她大哭一场,哭自己,哭父皇,哭母后,哭弟弟,将大家的未来都忐忑了一遍,擦干了眼泪,开始接下来的路。
&esp;&esp;使团商议完毕,人员确定齐全,各方势力平衡。
&esp;&esp;公主得以出嫁,行程布置的很大,有三千士兵一路保护相送,一直抵达南楚。
&esp;&esp;南楚这边由白大人接待,安排在了新修建的驿馆当中。
&esp;&esp;云清抵达使馆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打听王子异这个人。
&esp;&esp;那是她未来的夫婿,难免又好奇一些。
&esp;&esp;从外界得到的消息是,王家最近有些麻烦。
&esp;&esp;王子异的妹妹,二小姐身受重伤,昏迷不醒,几次都在性命垂危的边缘,王丞相大怒,处置了好些人,看样子怒气还未消除。
&esp;&esp;云清犹豫了一下,还是找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药丸。
&esp;&esp;这是郭先生练造的药丸,能够将重伤的病人缓解一点,但并不确定能否将将死之人救回。
&esp;&esp;她离开驿站,找到了王府别院,求见了王家大少爷,得到少爷并不在府的消息。
&esp;&esp;云清有些失望,还想着借此机会见一下王家大少爷看看对方模样是否优秀。
&esp;&esp;她将这药丸交给了府内下人,特意嘱咐了两句:“我愿意用来救治二小姐,但东西如果用就用,如果不用请还给我,因为是好东西。”
&esp;&esp;下人表示记住。
&esp;&esp;云清失望离开。
&esp;&esp;不久之后,王子异疲惫的返回别院,拿到了药丸,也没有多问此次来的和亲公主,便翻身上马,迅速返回王府。
&esp;&esp;经过多御医查证,证明此药无害,而是救命之物,给王希月服用下去,以求保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