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白不厌内心冷笑,他把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去,就一味的低着脑袋,不肯说话。
&esp;&esp;皇帝陷入的回忆当中:“朕当时只有一个太子,得知你的存在欣喜若狂,如果不是……”他的神色骤然一冷,握紧了拳头。
&esp;&esp;“朕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,但你是朕的儿子,迟早会回到朕的身边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从内心里反胃,阵阵反应让他作呕。他死死咬着下唇,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到感动,将要哭泣的孩子,实际上他也的确眼睛湿润,那是生理泪,生生忍住厌恶情绪而产生的泪珠。
&esp;&esp;皇帝见他感动,再接再厉道:“你知道朕今日为什么要叫你过来吗?因为太子大婚,朕一想到将来你不能这样在宫中举行婚礼,朕就觉得委屈了你。你放心,朕一定会补偿你的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问:“我能为陛下做点什么吗?”
&esp;&esp;他不想要再和这个中年男人玩什么父子情深,只想尽快从这个漩涡当中逃脱出来。
&esp;&esp;“朕有些事情,还真就不方便别人来插手。”
&esp;&esp;那些黑暗的,见不得光的,不应该揽在一个皇帝身上的事情。
&esp;&esp;白不厌在逐渐接手,那一轮天上弯弯的月亮是融入在黑暗当中的。
&esp;&esp;他要沾染那满身淤泥,并且在淤泥里开出一朵莲花,哄阎良花开心。
&esp;&esp;皇帝再一次要他的诚意:“以后没人的时候就不要再自称臣了。”
&esp;&esp;这是要他低头谦卑,还要他退步,要一个称呼。
&esp;&esp;大约皇帝心里也不确定,白不厌心中是否有怨怼。
&esp;&esp;毕竟当初那个十三岁的孩子生生质问,声嘶力竭:“你怎么能那么做?她是你的妹妹!我是什么?我是怪物吗?你居然是一国之君,像你这样的人居然能当一国之君!”
&esp;&esp;声声质问让皇帝恼怒,一巴掌抽了下去。
&esp;&esp;那一巴掌打断的是称呼,以及父子情。
&esp;&esp;父亲这个词自幼年起,对于白不厌而言就是一个难堪,所以一个称呼比让白不厌下跪还要难。
&esp;&esp;父亲母亲这两个角色都是造成他苦难的根源,却又不许他怨怼,生生的在那撕裂。
&esp;&esp;他们给他施加了无数的精神压力,又在肉体上折磨着他,他被塞进那窄窄小小的箱子,暗无天日,万分恐惧。
&esp;&esp;等到他长大,能够反驳这样暴力时。
&esp;&esp;一个失去了记忆。
&esp;&esp;一个在假慈悲的关怀着他,希望他忘掉一切,保持着父慈子孝。
&esp;&esp;“父亲,我知道了。”白不厌还在忍耐着。
&esp;&esp;人活于世总逃不过一个忍字,忍的肝肠寸断也得忍。
&esp;&esp;皇帝这才满意: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在心底的那点不安分作祟着,血脉里流淌着的是毒液,他就像一条毒蛇在蛰伏,等待着咬上脖子的机会。
&esp;&esp;那些伤害过我的人,请你们通通去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