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玄月如同是在修竹的枝头挂着,泛着灼灼清华,清冷而又绵长的罩着他们。
&esp;&esp;月光下的白月光,清贵高雅,不同凡物。
&esp;&esp;他说:“当初在书院的时候,你是第一我就是第二,后来改变,我是第一你是第二。这样的一种感觉真的好,仿佛是你我在追逐在奔跑,如同现在的白云追月,你看,现在变成了云遮月,可是用不了多久,我们又能追逐,我会一直追着你一直到我死亡。”
&esp;&esp;“看得出你今天的确受委屈,心里不爽,总是逃不了死字。但是可以,我不期待死亡,也不恐惧死亡,死亡与我而言就是松开你的手。”阎良花难得温柔。
&esp;&esp;白不厌说:“从前我跟你一起去逛花楼,你对那些姑娘说的话词藻更华丽,吟诗更动情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墙上搜索软件上问一句,急,年幼无知时,带着老公逛花楼撩妹子,现在老公不断翻旧账怎么办?
&esp;&esp;他又微微一笑:“但我总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才是最好听的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松了口气:“是呀。我从前都是逢场作戏,现在才是真心实意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突然问:“那你觉得,是我好看,还是你过去看的那些姑娘好看?”
&esp;&esp;阎良花仔细回忆一下,如实的回答:“想不起来了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还想追问,就像每一个不依不饶的女朋友。
&esp;&esp;阎良花觉得这个话题太尴尬,手往前一指:“你看,那里有海棠树。”
&esp;&esp;一棵棵连在一起的海棠树干,好象是一对对相依的鸳鸯,花团锦簇。
&esp;&esp;红花开得茂盛,绿叶低垂,像似在护卫着连理的海棠。
&esp;&esp;“树根在地下相互交错依靠,柔嫩的花梢如精美的盒扇般相互依傍,让我不禁有些嫉妒。”白不厌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阎良花想大喊一声,嫉妒的人最丑陋,但又干巴巴的说:“我们不也像它们一样吗?”
&esp;&esp;白不厌身子一歪靠在了她肩膀上,半个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,露出一双红彤彤的耳朵。
&esp;&esp;阎良花:“你靠就靠,手抖什么?”
&esp;&esp;白不厌:“……”我害羞。
&esp;&esp;和煦的春风中,海棠花像美人熟睡,倚卧在相交的花枝上,如同情人进入甜蜜的梦乡,形似燕尾的玉钗遗落枕旁。
&esp;&esp;阎良花这个多情的人呐,举起了旁边放置着的红灯笼,往前一递,照亮了前面美丽的海棠。
&esp;&esp;又往回一收,照亮了白不厌的下颚,弧度美好,像月牙的弯度。
&esp;&esp;“真美。”她轻轻的呢喃,也不知在说白不厌,还是在说海棠花。
&esp;&esp;她大概也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小心翼翼的提着一束灯笼,望着心上人,哪怕只是肩膀的弧度,露出来窄小的侧脸和浓密的发,都足以让自己如此欢心。
&esp;&esp;就像是她从未想过,自己在这个格格不入的时代,也终究会遇到心有灵犀的人。
&esp;&esp;好半天,白不厌才抬起头来,失望的说:“我还以为能有人来撞见呢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,“你是要破罐子破摔吗?”
&esp;&esp;“我是好罐子,但的确想狠狠摔一声,吓他们一跳,再宣布一句,你们都错了,只有我是对的。只有喜欢你的我,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。”白不厌性格阴沉,总是假笑,这喜欢隐忍,心机深沉,唯独在阎良花这件事情上恨不得昭告天下。
&esp;&esp;阎良花拍了拍他的脑门:“你喝多了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往她跟前凑了凑:“你闻闻有酒味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