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霍清渺思来想去,觉得今日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面子都丢光,本想回家便放声痛哭。
&esp;&esp;结果一回到家中,母亲便砸到桌上的茶盏,踢翻了桌边儿的鲜花,噼里啪啦一阵脆响。
&esp;&esp;她抽了抽鼻子反而哭不出来,红着眼睛望着母亲,那双大眼睛布满了红晕,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&esp;&esp;霍夫人一通撒气,吐气顺畅了不少,手按在桌案上,一回身看见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,做母亲的那份柔软心顿时发作:“快过来吧,是不是吓着你了?”
&esp;&esp;霍清渺再也忍受不住,哭着扑进了母亲的怀里:“女儿真是没脸见人了,日后出去成为被人笑话的对象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拍了拍女儿的肩膀,眼底一片阴沉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一个公道,他阎良花这个贱人,我容她忍她,她反倒没分寸,竟然敢竟然敢!”
&esp;&esp;这次的千秋宴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&esp;&esp;本来定好的南安王府的亲事,竟然被阎良花半道截了胡。真不知道她给那南安王灌了什么迷魂汤,能让对方糊涂到当众求赐婚。
&esp;&esp;幸好那丫头不识抬举,给拒绝掉,不然以后清渺岂不是要比她矮一头。
&esp;&esp;还是趁早解决掉这个后患得好,以免今后再来个北安王。
&esp;&esp;霍夫人这边心思百转,已经是动了杀念。至于丈夫是个什么反应,已经顾及不得,就得趁着对方还没回来,彻底解决这个麻烦。
&esp;&esp;霍清渺和先前阎良花那一场质问南安王的行为,让她在心里隐隐产生了一个念头,也许这是南安王的错呢。可她看着母亲那般憎恶阎良花的样子又说不出来,只得哭诉道:“母亲,南安王我不想嫁了,他为了阎良花当众求赐婚,我可不要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千挑万选,才选了南安王这个出身高贵,又是王府独苗的人家把婚事给谈成。
&esp;&esp;现在放弃,还真有些不甘心。
&esp;&esp;今天的千秋宴上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皇亲贵胄全都在场,他们家至少要把姿态做足,让人知道不是霍家去攀这门亲戚,而是南安太妃将王妃的位置捧手相赠。
&esp;&esp;霍夫人一件一件事情的捋下来,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:“这南安王从前也算进退知理,怎得突然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?”
&esp;&esp;霍清渺一时有些心虚,低头无眼。
&esp;&esp;霍夫人看着仍在抽泣的女儿,目光更加凌厉了些:“他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这么行事?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那个贱人勾搭上的,你竟从来不知道吗?”
&esp;&esp;霍清渺支吾,“女儿……”
&esp;&esp;霍夫人的眼神攻势下,霍清渺还吐露了实情。
&esp;&esp;她某次外出和手帕交游玩,两人在珍宝阁的墙根儿边携手说心事,好巧不巧被那南安王正好路过听见。
&esp;&esp;这所谓的心事,自然逃不开沈浮如。言词间难免有些过界,所以……
&esp;&esp;霍夫人听了勃然大怒,指着自己女儿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。
&esp;&esp;霍清渺下来的跪到了地上,忐忑的说:“女儿知错了,反正这婚事也不成了,您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脑袋直冲气,心里头跟打翻了好几个火炉似的,噌噌冒着火焰,本以为是旁人在欺负自己家,未曾想是女儿犯蠢。
&esp;&esp;“谁跟你说不成了!”她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。
&esp;&esp;霍清渺一听这话,心里当时涌出无限复杂情绪。在母亲心里,这门亲事还是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。
&esp;&esp;她一时想到自己丢了颜面,一时又想到阎良花说的那些话,又羞又恼又不甘心:“母亲,我不想和他结亲了。阎良花说,纵然他生气,也该私下和平的退亲,哪里该闹成这个样子让我跟着蒙羞,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气得直拍桌子:“你这个蠢货,你难道要让给蘅芜苑那个贱人不成?她在算计你呢,她高攀不到那样好的亲事,就想拖着你也下水!不是一个娘生的姐妹,她的话你也敢信?!那可是一个王爷!”
&esp;&esp;霍清渺一想到南安王,心中更是复杂的翻江倒海,恨不得脑袋往沙坑里一扎,什么都不想。
&esp;&esp;婆子端来了茶,递给了夫人轻声劝:“小姑娘爱惜颜面是好事,这事儿南安王的确做得太过分,好在南安太妃懂事儿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饮了一大口茶,压压自己心头的火气,只觉得这乱糟糟的破事儿扭到了一起,胸口堵得慌,连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