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阎良花也好想这么无法无天,想要正大光明地和白不厌见面,每天去她上班的地方送饭,下了班再一起出去跑马。
&esp;&esp;就像是在学校那样无拘无束,天塌下来有高个的人顶着她们只用嘻嘻哈哈笑来笑去就行。
&esp;&esp;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变成了高个的那个得往前顶着。
&esp;&esp;长大也许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。
&esp;&esp;去掉也许。
&esp;&esp;就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。
&esp;&esp;阎良花走到一半后,突然被人拽住后脖颈,那人提着她拽到了一个小凉亭后面。
&esp;&esp;她都不用抬头,都知道谁会这么干,这么恶趣。有些生气的:“陈公子,你要尊重我一些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懒懒散散的讥笑一声:“我看大猫都是这么叼小猫的,也没见小猫反驳过。”
&esp;&esp;“你要真是一只猫,我就不跟你计较。”阎良花揉了揉自己脖子:“你做什么?”
&esp;&esp;陈平之道:“提醒你一句,别这么肆无忌惮。一匹马难道比得上你自己重要,真要是搅进了王家的漩涡里,你是绝对出不来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马是白不厌的。”
&esp;&esp;“猜到了,但是旁人不知道,我以为你是有脑子。”陈平之拽着她的头发晃了两下:“没听见里面有水动静呀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:“行了行了,我知道,我情急之下做了蠢事。你也不必这么奚落我,反正也没证据,我就是一时莽撞帮人做了个决定,死咬着不放,谁还能编出花来?”
&esp;&esp;陈平之点了点头:“看没一蠢到底有救。既然我这么好心的提醒你,那你也帮我个忙,我最近在做有关于科举的规划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就知道陈平之哪有那么好心,还特意出来提醒自己,道:“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想的东西你不记得?”
&esp;&esp;“我哪有这个脑子,是从前听人说的,那人已经死了。”阎良花先来个死无对证,“他说了两句,我没有全然记下,只记得这个选拔模式。你要是有什么问题,不妨同你爹爹说一说,他不是书院院长吗?”
&esp;&esp;陈平之一撇嘴:“他要是知道我敢去把天捅一个窟窿,一定会降一道雷把我劈死,省着连累陈家列祖列宗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道:“不至于吧,你爹不也是清流吗?”
&esp;&esp;“你懂什么?自古变法一直是……”陈平之张了张嘴,但最终没有说下去,人一扭身就走了,面对毫无价值的阎良花,他多看一眼都不想。
&esp;&esp;阎良花在心里大骂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,回忆起了老人讲的那些历史故事。
&esp;&esp;自古以来,变法者最有名的是商君,王安石也能算一个,他们的下场好像都不太好。
&esp;&esp;陈平之大概是拿出了一腔孤勇,想要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,堵上了生死,让命运来判决自己的未来。
&esp;&esp;阎良花那一瞬间觉得陈平之的背影好像高大起来。
&esp;&esp;这世上从不缺乏满腔热血向东流的勇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