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阎生拉满明月之弓,箭镞闪看凛烈的光芒,直奔阵前叫嚣的北端小将。
&esp;&esp;弯弓如满月,与天上的明月相映增辉,飞出去的箭矢夹杂着冷气穿透了对方的披甲,将人射倒在地上。
&esp;&esp;原本还在胡言乱语谩骂着的城池下,敌军霎时间一静急急忙忙的往回抢救人。
&esp;&esp;就是要这种气势压过对方,当时一味的防守根本不行。
&esp;&esp;北端很快换了新人来挑衅,要和主将决一死战。
&esp;&esp;这位年过四旬的老将下了城池,骑着自己那匹快马,扬眉剑出鞘,和对方缠斗起来,飘逸豪放的气度神情不禁令人折服。
&esp;&esp;几番战斗过后将对方斩于马下,而他自己也被划开了右腿一道口,只是强撑着若无其事返回墙内。
&esp;&esp;北端人突然学会了套路,不再是一味的攻城,而学会了阵前叫骂,试图压制住他们的气势。
&esp;&esp;然而并没有成功。
&esp;&esp;他们总是一波一波的攻城,挑衅,攻城,不断重复着,不分白天黑夜,就像是在熬鹰,总要熬死对方。
&esp;&esp;这样骚扰加调戏已经让军队的人狂躁不安,他们私下里开会商议,总想着要决一生死。
&esp;&esp;然而阎生始终压着,只有一句话:“朝廷给的补给不够。投石车不够,盔甲不够,连马具都不够,好些放在库里的长枪都已经被蛀虫啃食,怎么拿出来用?”
&esp;&esp;他一封又一封地将奏折送到了长安里。
&esp;&esp;长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,只叫他死守。
&esp;&esp;边界在打仗,长安在纸醉金迷。
&esp;&esp;战争没有影响到长安人的生活,一切照旧,就连粮价菜价都没涨,所以万里之外的地方血流成河和长安又有什么关系呢?
&esp;&esp;丞相府寄出了请帖,这一次是王小将军寄出来的。
&esp;&esp;他是王敦的儿子,王子异的堂弟,被调任回京中担任巡防营副将,是摆明的新贵。
&esp;&esp;但有关于他的评价却不好。
&esp;&esp;彩霞站在门边说:“小姐,这个王小将军性情恶劣残暴,回来的当天晚上已经是夜深,按着规矩城楼门不开,他愣是提提箭翻了旗帜,以自己王家的权势威胁,逼着守卫开门。而后去丞相府,竟直接躺在地上睡铺,仆役好心给他盖被子,直接被掐死了!”她说的一个哆嗦。
&esp;&esp;门的另一边,阎良花靠着门,摸着下巴,静静沉思。
&esp;&esp;彩霞叫了两声小姐,委委屈屈的说:“奴婢都给您四处打探消息了,您就放奴婢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是一直盼着回霍姨母那儿伺候吗?”阎良花语气中带着笑意。
&esp;&esp;彩霞抓门:“奴婢不想了,还是在小姐跟前好,无论奴婢做什么,小姐都不说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笑了笑:“感情你当我好欺负。”
&esp;&esp;彩霞吐了吐舌:“小姐一点都不好欺负,小姐最凶了,可小姐也最疼人了。您就让我回来吧,我保证好好伺候您。”
&esp;&esp;“不成,我还在惩罚自行呢,为的就是没人伺候,自己动手丰衣足食,哪能让你回来。”阎良花伸了个懒腰:“我回去休息了,你也趁早回你的工作岗位上,小心被人抓住骂你。”
&esp;&esp;彩霞在门外哀怨的叫了好几声小姐,又伸手拍了拍门,没有任何回音,她只得失魂落魄的离开,一路上唉声叹气,还抹了两滴眼泪。
&esp;&esp;春秋在屋里面擦拭着灰尘,“是彩霞?”
&esp;&esp;阎良花道:“对,不知从哪儿打听了一些乱码七糟的消息,跟我说是情报,希望能以此换让她回来。”
&esp;&esp;春秋微微一笑:“出去了才知道小姐身边好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坐回了榻上,扶在设几上,说:“不过这个王小将军可是怪有意思的,爹是大将军,娘是陛下的姐妹,愣是没学到皇族那点优雅,时常时的学了暴躁将军,据说还能在睡梦中杀人。”
&esp;&esp;春秋咂舌:“这般凶悍,那他的帖子都寄到咱们家来了,去还是不去?”
&esp;&esp;“装病没用,无非是叫霍夫人领着大夫来给我开药。”阎良花如今可不想多生事端。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是推开窗户就能看见的满院麦子,要在最安稳的环境安安心心地将自己的第一批粮食养大。
&esp;&esp;她将自己所有的灵力都注入到了温养当中,眼睁睁的看着麦穗儿变大,只觉得身体舒畅,就连凌厉被抽空的眩晕感,都不能抹杀掉她的快乐。
&esp;&esp;第二日一早,她就蹲在土地边又注入了一次灵力,然后才返回屋子梳妆打扮。
&esp;&esp;半路上春秋提着早餐回来,她妆到一半就跑到餐桌前吃饭,填饱肚子后,自个儿又回到梳妆镜前研究。
&esp;&esp;用刀片将多余的眉毛刮去,形成了小小弯弯的柳叶眉,看上去分外柔和,又刻意地加柔了自己的双眸,涂上粉红色的胭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