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阎良花一听转身就想要翻金匮要略,结果翻箱倒柜都没找着,恍然间想起被自己借给沈三娘。
&esp;&esp;前些日子她被禁足,对外只说生病,沈三娘不能见她觉得无趣,就寄了两封信。言谈中提起了金匮要略,她便让下人家将本书拿给沈三娘看。
&esp;&esp;白不厌闷闷的说:“你是不是借人?”
&esp;&esp;“是,难得三娘对什么感兴趣。”
&esp;&esp;“是沈家的三娘?”
&esp;&esp;“对呀,我也不认识什么女孩子了。”阎良花忽然冷笑一声:“反正我跟王家的二小姐不是很熟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立刻道:“我也不熟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嗤嗤的笑了起来,给他用布条好好的包好了手心,又打了一个蝴蝶结。
&esp;&esp;白不厌动了动手,最终也没敢握住她的手,于是就任由着一双嫩手离开了他的手心。
&esp;&esp;阎良花说:“半夜的跑过来找我,应该也是有些事儿了吧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想了想:“前线开战了。”
&esp;&esp;“这个我知道,我们家夫人烧香拜佛一整天,各路神仙全都拜了,她那屋里面直冒烟,我都怀疑是着火了。”阎良花其实也担心自己父亲,但如今插不上手。
&esp;&esp;阴谋诡计好破,然而战争就是青天白日下的一场决斗,军事这方面她并不熟。
&esp;&esp;“我消息不如你灵通,你跟我说说,现如今前线怎么样了?”
&esp;&esp;“刚打起来,朝廷押送了一批军需物品,但好像有点儿少。户部那边死活不往出拿钱,兵部受限制,尚书气的倒在地上回家养病去了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沉思片刻,问道:“是真病了,还是回家躲事儿去了?”
&esp;&esp;白不厌道:“兵部尚书昔日在战场上打过仗,应该不会坑将领,多半是真的病了,他年纪也不小,六十多岁,脾气又暴,难免气到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在桌上摸了一把瓜子,用指尖扒开皮儿,将瓜子瓤放到了白不厌的手里。说:“户部那边死活不往出拿东西,估计是忌惮着你在兵部,怕拿出来的钱财物品最后没到战场上,反倒落在了王家手里。”
&esp;&esp;“军需发下去,本来就是一层一层的剥削。”白不厌抿了抿嘴唇,保证道:“我一定尽力让这些东西安全的抵达伯父手中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点了点头,又说:“朝廷形成那个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,你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很正常,凡事以你自己为主,我父亲那……他多年征战,心里应该也有谱。”
&esp;&esp;“就盼着尽快击退北端,长时间打仗谁都吃不消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我有一个不大好的预感,和平了这么久,突然挑起事端,必然是一直在暗中做准备,这一趟怕是不好收场。”阎良花微微蹙眉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一场战争注定拖累国家,鲜血弥漫的国度,最受苦的还是百姓。
&esp;&esp;朝廷不乏聪明人,但聪明人专注于自己,好像并不顾他人死活。
&esp;&esp;“我不大喜欢这个朝廷。”
&esp;&esp;“会换新的。”白不厌许诺道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很久以前,久到了王丞相还很年轻时。
&esp;&esp;他还是个文人雅士,上头有几个哥哥姐姐,作为家中的老幺,享尽父母的疼爱。
&esp;&esp;他这么舒心的活着,从来没什么想要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