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百无聊赖地捏着桌上的糕点,慢吞吞地往嘴里塞。
&esp;&esp;霍清渺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心中生了气,但记着楚嬷嬷的嘱咐,在外边霍家是一个整体,她必须要督促阎良花做到礼仪得当,这样才不会丢她们霍家的人。
&esp;&esp;“你这副鬼样子最适合坐在角落里,不被别人看见了,千万别说你是霍家的女眷。”她口说了一顿恶言,心情舒畅,这才一甩袖子离开坐到了场中央的位置。
&esp;&esp;阎良花继续躲在角落里,自斟自饮十分舒服。
&esp;&esp;就听到外边一阵大笑,有人捂着肚子进来:“殿下可真是风趣幽默。”
&esp;&esp;听着熟悉的声音,阎良花的头先疼了两分,本以为今天要应对南安王已经是自己最大的麻烦,却不想横空又插出来了一个麻烦东西。
&esp;&esp;陈平之手中握着一柄折扇,也不知道大冬天有什么好扇的,不断用扇柄敲着手腕,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大氅,里面穿着玄色黑衣,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靴子,步伐张扬,眉宇间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凌云气魄。
&esp;&esp;“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南安王姿态挺拔,个子不算特别高,容貌生的三分狡黠,眼角跟钩子似的,更像是贵族少爷,娇气公子。
&esp;&esp;“今日刚回的家,一回家就听夫人说请帖的事情,正巧她生病,我便拿着请帖前来恭贺殿下生辰快乐。”陈平之和南安王并肩而行入殿,时不时的和人打招呼,那副舒展自然的仪态反倒比南安王更加有贵族的气质。
&esp;&esp;阎良花在心中暗暗想,所谓贵族气质就是目空一切,眼睛,鼻子嘴巴里写着骄矜,却还要故作有礼吧。
&esp;&esp;既然陈平之都回来了,那霍晏应该也回来了。
&esp;&esp;那二人走进殿内说话的声音被坐在女席首位的凌烟公主听了去,凌烟公主立即问道:“陈夫人又生病了?”
&esp;&esp;那二人便走到了凌烟公主身边,陈平之行了一礼,回答道:“夫人总是生病,入冬更是频繁,公主若是有空的话,也可去瞧瞧。”
&esp;&esp;凌烟公主点了点头:“等给允文庆祝了生辰就过去看看。”
&esp;&esp;南安王又去接待其他人,向二人赔礼道歉。
&esp;&esp;陈平之跟凌烟公主说了两句话,又看向了女席的其他人,靠近了王家的两位小姐。
&esp;&esp;“恭喜,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”
&esp;&esp;说一句恭喜,是恭贺王家的两位小姐都名花有主。
&esp;&esp;王希月和沈浮如定亲,交换更帖,据说婚事定在了明年的八月,要避开太子殿下成婚的日子。
&esp;&esp;康太子已经抵达长安,钦天监算了六月十五为好日子。
&esp;&esp;王家的两位小姐在明年就要一前一后的成亲,也是长安城里的一件大事。
&esp;&esp;陈平之虽然不在长安,但一直有人飞鸽传书送信于他,直感叹一句,造化弄人。
&esp;&esp;王大小姐模样十分温柔,身着一身圆领袄衫,青色衣裳绣金线描出了金云无边,一条略显宽阔的百褶裥裙用青蓝两色锦线明暗交织,银丝辅佐,刻画出了白浪滔滔。
&esp;&esp;她微微欠了欠身,动作轻柔:“谢陈公子吉言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敛眉一笑:“叫的那么生疏,做什么叫我平之就行。好歹咱们两个当初也是议论过婚事的,买卖不成仁义在。我家老爷子可是非常看好你,当初希望我能高攀到你这门婚事,可惜我不争气。”
&esp;&esp;王望月仍旧低眉顺目,肌肤白嫩,连羞红都未曾有:“陈公子说笑了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:“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无趣,都不跟我开个玩笑。”
&esp;&esp;王希月有些按捺不住,厌恶对方风流子弟的纨绔行径:“刚才听闻,陈夫人近来的身体情况不好吗?”
&esp;&esp;陈平之看了她一眼,总觉得妹妹比姐姐差了一些。不过沈浮如总不能和太子殿下争抢吧?
&esp;&esp;“的确有些不好,凌烟公主听闻要去探望,二小姐要去吗?”
&esp;&esp;王希月和陈家并不亲近,无论是陈平之还是陈夫人,从前并无探望打算,但听了这句话只能回答:“回头探望一二,希望陈夫人的身体能够尽快好起来。”
&esp;&esp;“二小姐真是心善。”陈平之夸了一句,便告辞离开,心里琢磨着沈浮如的夫人运似乎不怎么好。
&esp;&esp;他还不知道,沈浮如几乎在心里乐开了花。
&esp;&esp;阎良花坐在角落里,自然听不见他们的谈话,却留意到男子席位那一边并无沈家二郎的踪影。
&esp;&esp;她微微有些疑惑,却还在耐心等待。
&esp;&esp;又过了半个时辰,人陆陆续续来齐。
&esp;&esp;不仅没有白不厌的踪影,连沈浮如,王子异全都没有。甚至沈家二郎等一些眼熟但不认识的人都没有出现,全都是一些陌生面孔,年纪偏小。
&esp;&esp;阎良花想了想,恍然大悟,暗骂自己愚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