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陈平之一笑:“阿充,你成了麻烦。”
&esp;&esp;他们虽然喝了一顿酒,暂时性的成为了盟友,但本质上还是两条船上的人,会斗嘴的地方太多。
&esp;&esp;沈浮如苦笑道:“若不是为了我,也不会让两位忙碌了一天,的确是个麻烦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侧头,眼睛闪烁着亮光:“那有补偿么?比如钱。”他是不怎么在意钱,可阎良花好像很喜欢。
&esp;&esp;他摸出了一方帕子,上头绣着歪歪扭扭的翠竹。
&esp;&esp;最初听春秋说过,阎良花绣了个帕子,没一百两都不卖。她那么在意钱,却把一百两的帕子给自己,还不是因为心中有情。
&esp;&esp;这人沾沾自喜,浑然忘了这么一个破帕子,五个铜板都卖不上。
&esp;&esp;白不厌有时候就是这样天真,从前天真的认为阎良花将来一定能当丞相,后来天真的认为破帕子能卖一百两。那种无由来的信任让人觉得可笑,然而他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。
&esp;&esp;阎良花是最优秀的,她喜欢钱,那就多弄点钱给她……
&esp;&esp;陈平之拧起了眉头:“你掉钱眼里了吧,阿充可是好心好意去找你,否则将人纳了回家,哭的是你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正色道:“阎娘不喜欢沈浮如,我只会笑,不会哭。”
&esp;&esp;沈浮如怕二人吵嘴,连忙道:“五百两的话,我也要凑一凑,改日送到府上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心满意足。
&esp;&esp;陈平之无语,“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后来,私下里,沈浮如和陈平之曾有一番对话。
&esp;&esp;沈浮如说:“我也没想到,稍稍跟他提了一句,他就不管不顾的过府来。让王家那边知道了,想必也很难做,一些银两而已,既然缺少给了就是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笑道:“也对,在给些钱,好像在收买他一样,说不准会内讧呢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一日行终于结束,大家各自散去。
&esp;&esp;霍清渺显然是一刻都等不了,直接上了母亲的马车,还没开口,霍夫人一个眼神杀向了她,她微微抖了一下,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。
&esp;&esp;霍夫人只觉得太阳穴处隐隐作痛,仍旧坐的端正:“怎么还委屈你了?”
&esp;&esp;“女儿女儿……女儿不甘心,阎良花是什么东西,父亲信里明明白白写着是种地的,还是咱们帮她遮掩说是在寺庙里长大。她礼仪一窍不通,既没有内涵,也没有过人的美貌,凭什么就入了沈府?”霍清渺不知道内情,只是为自己抱不平,她可比阎良花强多了。
&esp;&esp;霍夫人强调道:“那是妾室。”
&esp;&esp;霍清渺想也不想的说:“沈哥哥的妾室,她也配?”说到底纠结不放的点,还是沈浮如。
&esp;&esp;“你当是我主动去帮她说的么?是那沈家自己提出来的。”霍夫人只能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,自己的女儿,忍着。她看着女儿懵懂含泪的双眼,教导人看局势:“沈家想和咱们家关系在密切一些,可你是嫡女,我怎么可能放任你去做妾室。沈家想要高门媳妇,也不想付出一个儿媳妇的位置,这才想到了那个阎娘。”
&esp;&esp;霍清渺一听其中有这点关节,心情好了两分,又问道:“那为什么是沈哥哥?”
&esp;&esp;“沈家的大媳妇才刚生了两个儿子,这个时候纳妾就是打脸。老二是驸马,更是想也别想纳妾,回过头来看,自然只有沈浮如合适,且沈浮如生的那样好,性情也好,若是阎娘自个也愿意,那更轻松容易的就结下了亲事。从哪个角度来看,都没问题。”霍夫人叹了口气,偏偏自己女儿什么也不懂,跳出来一同瞎搅和,原本的好事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发展呢。
&esp;&esp;霍清渺低声道:“女儿不想看她张扬得意……”
&esp;&esp;霍夫人:“你就是年纪小,沉不住气。花无百日红,唯有树常青。她真做了妾室,这辈子也就到头了。”
&esp;&esp;霍清渺犹犹豫豫的说:“母亲,沈家既然想结亲,那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想都不要想,除非你爹突然成了一品的元帅。”霍夫人没好气道。如今的南楚还没有元帅诞生呢。
&esp;&esp;霍清渺十分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。
&esp;&esp;霍夫人缓和了口气:“你以为今天沈夫人没看出你的心思么?你看看,她同你亲热的说了一句话没有?”
&esp;&esp;霍清渺脸色微白。
&esp;&esp;霍夫人干脆更狠心一点,道:“若只是沈夫人不喜欢,我厚着脸皮攀上一门亲事也行。可是今天沈浮如可多看你一眼?”
&esp;&esp;沈充这个谦谦君子,谁都没多看一眼。霍清渺说不失望那是假的:“今个来的人太多了,他也忙着交际应酬。”
&esp;&esp;“今个是挺莫名奇妙的,来了这么多人,我看沈浮如对村姑也不满意,特意在搅乱呢。”霍夫人叹了口气:“其实要我说,白家的那个就挺好,不知心有所属谁家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