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女儿闯祸,还得是母亲给收场。
&esp;&esp;霍夫人缓和了一下语气,笑着说:“姐姐才刚回来,怕是舍不得呢。”
&esp;&esp;霍清渺背后都是汗,却说:“是呀,况且此事关乎姐姐的终身大事,总要过问一下父亲的意思吧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附和道:“妹妹说的有道理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气的一口气梗在胸口,只恨自己这个女儿受人利用。她笑容有些勉强:“是得等老爷回来说一说,也显得郑重。”
&esp;&esp;沈夫人不似方才那般热络,淡淡一笑道:“霍家可真实开明,由着孩子做主意,姐妹也很亲近,妹妹还能插手姐姐的婚事。”
&esp;&esp;霍夫人脸瞬间一红,深吸一口气,道:“姐妹亲近总比生疏好,毕竟是一家人。”
&esp;&esp;女儿给她丢了人,那也是她女儿,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。
&esp;&esp;沈夫人眉头微蹙,转瞬开展,看了跟着进来的沈三娘一眼,问:“你大嫂呢?”
&esp;&esp;沈三娘低着脑袋:“侄儿哭的厉害,大嫂去看孩子了。”
&esp;&esp;没赵氏看着,沈三娘反水,顺利的计划自然被破坏了个干净。
&esp;&esp;霍夫人提出了告辞:“时候也不早了,就不打扰了。”
&esp;&esp;沈夫人没想到胜券在握的一件事情还闹出了波折,想着老爷的嘱咐,她和缓口气,笑着说:“这都到了午饭的时候,的确不早了,留下在用膳吧,我还请了戏班子唱戏呢,是今年最红的洪喜班。”她挥了挥手,吩咐传饭。
&esp;&esp;霍夫人推脱不得,两人就又亲热的说上话,仿佛方才的争端不存在,笑的跟花开似的。两个人手挽着手去了用午膳的偏堂。
&esp;&esp;阎良花在心中暗暗想,夫人也不好当,不过这肚子也的确饿了。
&esp;&esp;只见偏堂放置着一米五宽,十米长的木桌,中间是石头打造出的河道,约莫着正好能让一个菜盘子划过。
&esp;&esp;两边大缸那般宽阔,几个婢女分别站在两边,不断地注水,或者舀出水,随着水波一动,碟子便往出飘。
&esp;&esp;如此一来,一顿饭用的清凉。
&esp;&esp;霍清渺初次见,只觉得精妙,对沈家更加憧憬。她恍惚之际,忽而精神一紧,迅速向阎良花看去,生怕对方表情夸张会让自己跟着一起丢人。
&esp;&esp;结果,阎良花很淡定。
&esp;&esp;这布置其实是在九曲流觞上改进的,所谓九曲流觞是王家人发明的一种玩法。
&esp;&esp;即文人雅士坐在弯曲的水流两旁,在上流浮置酒杯,任其飘流而下,酒杯停在谁的面前,谁就得饮酒赋诗。
&esp;&esp;阎良花和那帮同学一起玩,没少这样干,看着沈家吃饭用这种方式也不觉得惊讶,只当是直来直往的转桌。
&esp;&esp;相比起玩花样,她更在乎味道。
&esp;&esp;沈夫人其实一直在关注着阎良花,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把这小姑娘放在心上。说得好听是送出去养,说的难听,不过是家里没她的位置。阎生近些年越发厉害,哪怕是入赘女婿也有说话权利才接回来的罢了。一个野草一样的庶女,没有那个爹,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蚂蚁而已,进了沈家的门都是抬举。
&esp;&esp;结果阎良花让她有些意外,这个姑娘身上有一股从容气度,甚至更胜于嫡女。
&esp;&esp;沈夫人多了两分满意,却仍旧没太把她当回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岂是一个无依靠的庶女能多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