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陈平之眯了眯眼睛,他的手腕上带着一个墨绿色的镶金镯子,正是阎良花卖出去的那一个。他笑着问:“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是想要它?”
&esp;&esp;白不厌理所当然的点头:“什么是好东西?自然是心爱之物。”
&esp;&esp;这镯子很小,是给女子佩戴的。陈平之戴上去的时候用了很多的皂角,如今硬生生的往下拽,手腕都红。
&esp;&esp;沈浮如让他不要动,吩咐丫鬟去端来皂角。
&esp;&esp;白不厌又不紧不慢的开口:“若是拿不下来,给钱也行,听说这镯子花了一千两。”
&esp;&esp;众人议论纷纷:
&esp;&esp;“镯子这么贵呢?看着也不是上好的料子,款式也很旧。”
&esp;&esp;“好像是钱公的东西,钱公的东西原本就不多。”
&esp;&esp;“都说杀人诛心,夺人心爱之物,也算异曲同工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停住了动作,神情上流露出了若有所思,他的视线四散在场间搜寻,最终在看热闹的小姑娘当中发现了阎良花的身影,忽然间绽放出了一个笑意。
&esp;&esp;阎良花背后一凉,心里泛起了嘀咕。
&esp;&esp;“我这便派人去取一千两。”沈浮如赶紧吩咐人去拿现钱,最终拿来了一千两银票。
&esp;&esp;白不厌毫不客气的收下,回到了王子异身边,递过去了五百两:“如今都还上了。”
&esp;&esp;王子异接过:“一千两,真是狮子大开口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:“在画舫上的时候,一开始说的是五百两,是他喝醉了酒,发起了疯,说价值千两。阎良花纵然有怂恿他的嫌疑,但下决定的终究是他。他酒醒之后要是不想买,把东西退回去就是。扣着东西不给钱,想看小姑娘着急,忒不是人。”
&esp;&esp;王子异:“就得让你这样不是人的东西收拾。”
&esp;&esp;两个人暗地里又掐了几句嘴。
&esp;&esp;沈浮如还叫来了大夫,给陈平之看一看。
&esp;&esp;“不必了吧,比试输了也就罢了,还叫大夫来看一看,太丢人了,”
&esp;&esp;“一定要看。”沈浮如很坚决。
&esp;&esp;陈平无奈的接受,他其实其实没有受伤,就是握剑的手有些发抖。
&esp;&esp;青年人有的是力气来回相撞,两层力气叠加,手腕自然会发麻。
&esp;&esp;大夫看了两下确认没有大碍,不会影响写字便离开。
&esp;&esp;陈平之道:“回头我再把钱送到你家。”
&esp;&esp;沈浮如摇头:“不必,我连累了你……”
&esp;&esp;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陈平之打断,露出了笑意,说:“待会儿陪我去见个人吧。”
&esp;&esp;已经走出后殿的阎良花打了一个喷嚏,夏季晚上也很凉。
&esp;&esp;眼下时候不早,一番闹剧落幕,大家各自散去,却还在边走边谈着最后发生的那场比斗。
&esp;&esp;阎良花哼唧着笑,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