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自那后,他在没和这人玩过。
&esp;&esp;大伯说:“如果不是公主的儿子,我定要让他偿命。”
&esp;&esp;白夫人出身尊贵,是贵太妃之女,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,早早的被赐了封地,为胧月长公主。她一直留在宫中千娇万宠,直到贵太妃过世后的一年,年二十,下嫁白家公子,早产孕育一子白不厌,一直深居简出。
&esp;&esp;王子异只有一个想法,说什么关系亲密,多有联姻,实际上还是一个依附另一个。
&esp;&esp;他告诉大伯:“不要追究了。”
&esp;&esp;三年后,王子异去学堂读书,年级第一,无人能及,听了无数的夸赞,收了无数的狗腿子,父亲一旬一封信改为了一个月一封信,内容大体一致,千篇一律。他觉得有些无趣,索性他的人生就处于无趣当中,无波无澜挺好的。
&esp;&esp;此后五年里,琅琊郡除了偶尔匪盗,最大的事情就是白家的夫人生了一场大病,张贴告示四处求医,好在被云游的神医救了回来。
&esp;&esp;他之前见过两次白夫人,性格冷漠,时常阴着脸,但模样生的极好,白不厌就是像了母亲清纯的长相。
&esp;&esp;王子异后来又见过一次白夫人,夫人的病情转好,但失去了记忆,人变得有趣,很是温柔,高龄又怀有身孕,还生了个儿子。
&esp;&esp;恰逢大伯生病,缠绵病榻,白夫人推荐了神医过来医治。神医来了看看病情,道:“这是命,不是病,命数已到。”
&esp;&esp;大伯拉着他的手说:“没事,我都七十岁啦。”
&esp;&esp;人活七十古来稀,于是在某一天晚上安然离世。家中兄弟侄儿争斗不休,他觉得厌烦,在加上白夫人邀请,索性就去了白府居住。白夫人温柔,白伯父体贴,是极好的长辈。
&esp;&esp;白夫人曾忧心忡忡的说:“月光太孤僻,独身住在山间木屋中,除了授课先生谁都不见。有机会的话,阿橙同他说说话吧。”
&esp;&esp;王子异应下,走上了那小木屋,和白月光下棋,吃饭,还教对方读书。
&esp;&esp;白月光没有任何意见,这是微笑顺从。
&esp;&esp;又半年,白月光考进了学院,每次考试中等水品。
&esp;&esp;紧接着,阎良华登场,勇夺第一,那原本是王子异的位置。他很欣赏,特意送了一把钢刀过去——阎良华乐科差,但他想告诉对方,男子汉大丈夫强大即可,礼乐只是小道而已。
&esp;&esp;可惜阎良华性格有些孤傲,收礼也不还礼。
&esp;&esp;他和阎良华争第一的时候,白月光突然杀了出来,震惊所有人。
&esp;&esp;王子异突然意识到,白月光的成绩一般只是对自己淡淡的嘲讽——你看,我一直比你强,但我就看着你不曾察觉的愚蠢。
&esp;&esp;白月光的视线开始追逐着阎良华。
&esp;&esp;他忽而有些惆怅,不够优秀,我都不是他追逐的目标。许是愁大发了,就生了一场病。
&esp;&esp;其实就是胎里带的毒,母亲生他的身后没熬过,太虚弱,一命呜呼。二十年后,终于犯病。
&esp;&esp;他办好了后世,提前给自己取了个字。子异。
&esp;&esp;父亲问:“有什么典故么?”
&esp;&esp;他懒懒的闭眼说:“母亲喜欢吃橙子,父亲就给我取了这个名,我取字,又能有什么典故?”
&esp;&esp;随口取的罢了,如此随意的人生,就活到了现在。
&esp;&esp;父亲说:“你别怨我,你生来体弱,我听人说,贱名好养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