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白不厌伸手抓了一下王子异的衣袖,压低声道:“你这是干嘛。”
&esp;&esp;“这姑娘心不诚,让别人谈情,自己却在谈钱。”王子异一针见血的说。
&esp;&esp;不得不说,看得很透彻。
&esp;&esp;阎良花很快捋顺了思路,不紧不慢道:“镯子虽然只是旧物,换来千金,真的是它换来的吗?不是,是令人动容的感情换来的。陈公子一直没有机会和钱公接触,深以为憾,所以这便是一个机会。他可以用千金来表达自己的情感,衡量爱慕,我想那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陈兄一段情。何况是区区五百两。”
&esp;&esp;有那感情浓厚的,在酒精的催发下甚至落泪。
&esp;&esp;沈浮如心中升起了一些情绪,说:“阎小姐说的太好了,不如给我吧,我对钱公也是仰慕已久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酒意上头:“谁都不许跟我抢。”他将盒子直接合上,揣到了怀里:“明日自会有人将钱送到霍府上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在心里乐开了花,抱拳行了一礼,然后转身就走。
&esp;&esp;她和霍晏下了画坊,霍晏失魂落魄,眼中有些泪意,又强忍着不肯落下,心中有些激动:“你怎么这么懂我父亲?”
&esp;&esp;阎良花怔了一下,不过脑子,不以为然的随口答道:“纨绔子弟不都这样吗?乐极生悲。”
&esp;&esp;一瞬间风吹起来格外喧嚣,吹乱了发丝,眼泪反倒落下,名叫做无奈。
&esp;&esp;这世上哪有谁懂谁,两人面对着面都未必能了解彼此,何况是隔着时间,历史的尘埃落下了一层抹不去的灰尘。
&esp;&esp;画舫之上,酒宴还在继续。
&esp;&esp;霍音僵着一张笑脸,面对着众人的恭喜。
&esp;&esp;“霍家添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小姐,真是可喜可贺呀。”
&esp;&esp;这些恭喜的话语当中不乏讥讽,因为就在刚刚他还说了厌恶私生女的话。
&esp;&esp;更有一些人干脆的就表示了鄙视,因为他们讨厌钱公,站在王家那一侧。
&esp;&esp;“什么时候品行不端之人也值得追捧了。”
&esp;&esp;霍音夹在中间,恨死了阎良花这个不安分的人,然而队伍分明,他只能道:“律法严明,钱公从未处犯一项律法,如何就成了品行不端?”
&esp;&esp;王子异坐的端端正正,突然开口:“法律是道德的底线,何时对于品行的要求如此之低。”
&esp;&esp;陈平之眯了眯眼睛:“品行高低又岂是一家之言?”
&esp;&esp;沈家兄弟视线相对,对于这二人对上,并没有多加阻拦。
&esp;&esp;王家从前一家独大,如今跳出来个沈家勉强抗衡,后面有个陈家虎视眈眈。除了陈家也和王家恶交,那自然是最好不过。哪怕并没有真正的撕破脸,只是对持,旁人观望着有一种错觉对于沈家而言也没坏处。
&esp;&esp;气氛突然间就没那么融洽,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,风将水吹得荡漾,放开了波纹。一番唇枪舌剑,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那样寡淡无趣。
&esp;&esp;灯笼映照在水面,河水泛着别样的波波,突然间的沉默,在琴曲的悠扬下,格外的舒适,没有人忍心去破坏。
&esp;&esp;酒宴已经到了尾声,大家各自散去。
&esp;&esp;王子异和白不厌并肩而行,王子异说:“等明天陈平之醒过来,那坏心眼儿的小姑娘说不准拿不到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