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阎良花就任由人打量,颇有点儿荣辱不惊的架势。
&esp;&esp;沈浮如如此释放善意,霍清渺哪里肯。
&esp;&esp;她赶紧假笑上前:“沈哥哥忙着呢,让姐姐同我一处吧。”
&esp;&esp;沈浮如和善点头:“好。”
&esp;&esp;陆陆续续的,二楼包房里坐满了人,人一多沈浮如也照顾不过来,自然不会留心一个阎良花。
&esp;&esp;霍清渺带着阎良花到了一个角落,两人并肩而立,她压低声恐吓道:“少仗着沈哥哥脾气好人温柔,就顺杆往上爬。凡事多想想,你配不配。”
&esp;&esp;阎良花直截了当的回答:“我不配,赶紧入席吃饭吧。”
&esp;&esp;她觉得小姑娘就是闲得慌,长了一颗恋爱脑。
&esp;&esp;她寻了一个靠里边的角落位置,准备安心的吃东西。
&esp;&esp;霍清渺心中未曾想明白,一个私生女罢了,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种场合,沈浮如为何要邀请她?
&esp;&esp;出于女人的警惕,已经开始紧张,来的一路上威胁不断,方才又警告了好几句。
&esp;&esp;阎良花懒得理会,一直敷衍应对。眼下主动坐到了角落里,非常有自知之明。
&esp;&esp;霍清渺还以为自己的那番威胁起到了作用,心中甚是得意。很快就收回了视线,将注意力放在房间其他女眷身上。
&esp;&esp;场间出现的女孩并不多,差不多都是像霍清渺这般随着兄长而来的。
&esp;&esp;放眼望去,皆是是重臣勋贵子女。
&esp;&esp;霍家在整个长安,算不得上流,只能算是中等。
&esp;&esp;霍清渺为此很抑郁,好在沈浮如这个人,对谁都是一般,谦和有礼温文尔雅,看不出特殊之处,也就能安慰自己,一切都有机会。
&esp;&esp;阎良花在心底嗤笑一声,就是这种对谁都一样的男人才最难搞。
&esp;&esp;她才不关心那些呢,只是安静的等着人员到齐,酒菜上桌,默默的喝酒,吃菜。
&esp;&esp;但凡文人聚集在一起,总少不了诗词歌赋。
&esp;&esp;几杯酒入肚,有兴致的人便吟诗一首,引得众人鼓掌叫好。
&esp;&esp;索性就玩儿起了行酒令,一圈一圈的轮,谁都逃不掉。
&esp;&esp;霍清渺一见这架势,口气不善的说:“咱们玩儿咱们的吧,阎娘不识得几个字,不擅长吟诗作对。”
&esp;&esp;席间有女子轻笑:“听说阎大小姐身体不好,寄住寺庙,一本佛经总读的下来。霍小姐怎么这么护着姐姐,都不叫她同我们玩儿。”
&esp;&esp;霍清渺并不想承认阎良花,含糊的说:“怕扫了雅兴。”
&esp;&esp;霍音把话头接了过来:“我这位姐姐自小寄宿于寺庙中,身体十分柔弱,父母只盼着她能健康长大,从未寄予过厚望,也怕学习累着,所以与诗词歌赋一道上略弱了些,就不打扰大家玩儿了。”
&esp;&esp;忽然有人说了一句:“霍公子霍小姐随了母姓,祖上好歹出过文人。阎小姐随了父亲,未见父亲祖上冒青烟。”
&esp;&esp;众人一听这种挪移的话,纷纷放声大笑。
&esp;&esp;这年头重文轻武,世家把持朝政。若不是连年的战火,草根儿出身的武将根本出不了头。
&esp;&esp;那些个出身世家的人,一方面忌惮着寒门子弟,一方面又瞧不上,总是拿话嘲讽着。
&esp;&esp;霍家也算是名门,阎生入赘却很丢人,更别提受人嘲讽的两大点都占,如今又统领兵权,颇得陛下看中,酸溜溜之下,自然什么痛戳什么。
&esp;&esp;霍音的脸色瞬间难堪下来。
&esp;&esp;霍清渺狠狠地挖了阎良花一眼,都是你给我们家丢人。
&esp;&esp;沈浮如连忙道:“陈兄,你怎么还没行酒令就醉,若醉的太厉害,颠三倒四,我可不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