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阎良花觉得吃饱了,对方挑起的话题没一个让她有接话的冲动。她拿起桌上的手绢擦拭唇角,似是而非的说:“我和家里闹翻了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查了很久,琅琊郡翻了个遍,没听说哪家小姐偷偷扮男装求学,或者在半年前突然消失。
&esp;&esp;他就只能盯紧南安候,谁让这家伙说要娶良华。
&esp;&esp;现在恍然,原来是闹翻了。
&esp;&esp;他紧接着有些嫉妒的问:“为了那一位?”
&esp;&esp;阎良花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是平安,她含糊的点头。
&esp;&esp;能培育出一个远胜于世家子弟的小姐所处于的家族,必然是极为庞大,拥有着不逊色于王家的势力。
&esp;&esp;如果不是皇族,那就是两江对岸的家族。
&esp;&esp;如今战乱时刻,各处都是占山为王的贼寇,打着正统名义的就两家。
&esp;&esp;南楚,北端。
&esp;&esp;为了一个傻子,从遥远的北国来到南方,就为了一个傻子,宁可过着凄苦的生活。
&esp;&esp;白不厌纯粹就是靠着和父亲周旋所有的隐忍,在强行压制着嫉妒的心情:“这样一辈子青山绿水的度过,也挺好的。”
&esp;&esp;好个毛线。
&esp;&esp;她要大展宏图,要吃酒和肉,鬼才想成天啃苞米。她嘴角无语抽动:“你很想过这种生活咯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用力点头:“很想,可惜我出身缘故不能准许我过这种生活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阎良花敷衍的想,知道你出身好,不用炫耀了。
&esp;&esp;两人鸡同鸭讲了一顿饭,终于结束。
&esp;&esp;阎良花坐在毛驴上,一手拎着装着饭菜的袋子,一手拎着钓鱼线,用苹果吊着毛驴引路。
&esp;&esp;“有缘再见吧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白不厌温和笑着,望着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,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。
&esp;&esp;他一路跟踪,找到了阎良花的住所。
&esp;&esp;那是个比较偏僻的小村庄,家家紧闭门户,阎良花招摇的坐着小毛驴,回了自己家。
&esp;&esp;门上被她涂了一层毒粉,墙上缠绕的藤蔓下都是毒刺,木门一关,家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&esp;&esp;家里的小孩抱着玉米躺在门口呼呼大睡,身上蹭的很脏。
&esp;&esp;阎良花无语,已经疲惫不堪,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,捏着对方的鼻子,迫使对方醒来,然后说:“不可以吃生玉米。”
&esp;&esp;这落在墙外角落里的白不厌耳中,可真实温柔到了极致。
&esp;&esp;那个处于众人中心的优秀之人,从来不会低头,高兴就笑,不高兴就冷脸,骄傲的不留余地,居然也会温柔的像一汪春水一样。
&esp;&esp;这个傻子何德何能。
&esp;&esp;白不厌酸涩的想,我也可以装的很傻。
&esp;&esp;如果让阎良花知道他心里动态的话,可能会说:“不,你不是装傻,你是真的很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