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德语从句也在末尾,但他说非从句的时候,动词也在末尾。全世界使用‘v’句型结构的语言不太多,土语便是其中之一。再综合前面的特殊发音痕迹,他的母语应该是土耳其语。”
甄巧听不懂,但大为震撼。
“简直像侦探一样。”
莫向晚点头:“二战时期,许多混入苏军的德军间谍会因此暴露。即便说得再流利,一些细节也足以表示,俄语并不是他们的母语。”
“什么样的细节?”甄巧越发好奇了。
莫向晚想了想,说:“比如德语中形容紫罗兰‘veilchen’时,通常会用‘violettblau(紫蓝)’这种颜色形容,重点在蓝色;而俄语中的‘фnoлetoвыn(紫罗兰色)’只属于紫色的范畴,与紫色词素相同。这也就是说同一朵紫罗兰,德语者倾向于认为它是蓝色,而俄语者会认为是紫色。”
甄巧恍然大悟:“所以!如果一个人看到紫罗兰用蓝色形容,那他的母语一定不是俄语。”
“没错。”
全新的世界在眼前徐徐展开。
甄巧突然觉得,学校每年应该多拨几百万款给外国语学院。
不知不觉中,他们走到了校外“淮南牛肉汤”的那家小店。小店内白雾缭绕,热气氤氲,老板和老板娘笑着吆喝。
走进小店的那一刻,扑面而来的热气软化了鼻尖,甄巧差点要打个喷嚏。
由于正是饭点,店内人不少,他们只能坐到了靠近大门的一桌。莫向晚主动坐到靠门的那一侧,用背抵御门缝透来的冷空气。
甄巧问:“您老人家身子骨受得住?”
莫向晚抬起手机扫点餐码,看都没看她一眼:“明天冬季长跑,怕你跑不了。”
“……我就知道!”
点好餐后,两人放下手机。
出于尊重的习惯,无论是一起吃饭、看电影还是排队等候,他们都不会各自玩手机。
莫向晚将那本《偷吻月亮》远远放到旁边的座位上,小心翼翼,应该是怕被桌上的油污溅到。
那浮夸又充满青春文艺范的封皮,甄巧看一次膈应一次。
莫向晚注意到了她的情绪,问:“怎么了?”
甄巧眯起眼睛。
“你说这是研究材料?”
“是的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。”
“……”
莫向晚喝一口热水,补充道:“这本书最近很火,已经是现象级的了,应该补充到语料库里。”
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。
写论文也是要追求热点的,所有科研人都懂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