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九忱眉心几不可微的微拢,“回太子殿下,北凉二王爷说他此次前来是奉旨联姻的。”
什么?
奉旨?
联姻?
他要娶别人了?!
一瞬间,秦陌芫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顷刻间被剥离,身子一软,差点栽到地上。
手臂一紧,有人扶住她。
侧眸,对上白梓墨冷沉担忧的凤眸,男人低沉道,“没事吧?”
秦陌芫猛地避开,摇了摇头。
掌心一空,男人神色轻敛,僵硬的收回手攥着缰绳。
秦陌芫眼睫轻颤,看着前方的马车,只觉得很遥远,很模糊。
原来林子里,他说再也不会打扰她了,是这个意思。
是他要娶别人了。
心,蓦然间沉痛,像是万千尖刀寸寸割裂。
秦陌芫渐渐低头,攥着缰绳,任由马儿带着她前行。
不知为何,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男人身着大红喜袍,眉目星辰,风神俊朗,俊美的令人无法睥睨。
掌心蓦然一紧,有些刺痛。
她缓缓摊开手,看着掌心的血渍,竟是指甲刺进掌心了。
最终,她与他还是形同陌路,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是她了。
这点,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?
他无论是谁都可以,而她不行。
她是南戎当朝太子,是男儿身,是继承皇位的储君。
他与她之间,隔了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也许这样也好,他娶了别人,她报了仇,悄悄离开。
天色渐晚,再有一天便能到达祁安城。
北凉的队伍始终与他们的队伍保持着一些距离,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,他们总感觉北凉的马车似乎在跟随他们的脚步。
他们队伍慢了,北凉的队伍亦是跟着慢下来,他们快,对方也快。
夜幕星辰,透着凉意。
秦陌芫始终低着头,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。
周围寂静无声,只有马蹄声和脚步声有规律的响起。
忽然,在这沉寂的山间里,一道极其压抑的闷声蓦然响起。
秦陌芫脸色苍白到极致,额头都冒着冷汗,一手紧紧捂着腹部。
身下异样的感觉让她心神骤然一紧,腹部剧烈的痛席卷而来。
糟了,她的月事来了!
估计是淋了大雨的缘故,此刻肚子痛的像是无数针尖刺着一样。
而且,这里没有月布,她该怎么办?
见她身形有些不稳,白梓墨伸手扶住她的手臂,眉眼里尽是心疼和担忧,“你怎么了?”
秦陌芫紧抿着唇,忍着强烈袭来的痛意,摇了摇头,“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