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一挥袖袍,走向房间中间的楠木桌前,放着一个托盘,上面盖着一块黑布。
他眉眼的杀意压的很隐匿,却依旧显现出来,“本座倒是讶异的很,一个土匪头子,能耐倒是不小,竟能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一路平安护送到临城。”
秦陌芫扬眉,眉眼深处皆是冷傲之色,“我的人,自是要全力相护。”
她有点摸不清这个老东西想要做什么。
但绝对和阡冶有关。
果然——
国师伸手抓住黑布一掀,托盘上,放着金灿灿亮眼的金子。
秦陌芫心中微诧,但却着实被那金子晃了下双眸。
说实在的,她心动了,想要将这些金子。
可,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
国师看着她,幽深的黑眸里似盘旋着暗夜的沉风,甚至带着点诱惑的意味,“离开阡冶,这些金子归你。”
秦陌芫微挑眉心,好半晌才回过味来,轻嗤一笑,“国师大人在开玩笑?”
她走上前,站在他对面,眉眼泛着冷嘲,“我和阡冶同为男人,你觉得分开我们,有何意义?”
迎着对方瞬间阴鹜的目光,她了然点头,双眸骤然一沉,“你想让我离开阡冶,让他孤身一人,或许在猎场,亦或是其他地方,好对他下毒手是吗?”
国师阴沉的目光在她身上盘旋着,冰冷的唇角挑起一抹冷妄阴邪的弧度。
“一个和尚而已,只要你和他分道扬镳,这些金子本座给你翻倍。”
语落,他坐在软椅上,悠闲自得的倒了一杯茶水。
优雅的浅酌,黑眸时不时的看着她,眸底泛着点点兴味。
秦陌芫一撩前袍坐在他对面,同样端起杯盏倒了一本茶水。
两人就这么静默而坐,互看着对方,喝着茶水。
就这些金子想收买她,是太瞧的起她了?
半晌,国师将杯盏重重掷在桌上,茶水溅了出来,冰冷不耐的语气也随之传来,“本座事务繁忙,没时间与你在这里耗着!”
秦陌芫笑眯眯弯头,手肘搭在桌上,指尖敲击着鬓角,啧啧摇头,“我是在看国师大人真正的诚意,究竟能拿出多少金子来收买我?”
不意她会如此,国师嗤笑,冷凝着她,“你想要多少?”
秦陌芫挑眉,单手摊开摆了摆,“五百万两黄金。”
对方手掌狠狠拍在桌上,国师怒极反笑,一张俊脸此刻阴沉沉的,更多的是诧异。
“本座到没想到你一个乡野土匪竟然这么狮子大开口,也不怕撑死自己。”
他一挥袖袍,那些金子便被纳入袖中,“本座若想要你的命,一句话便可以处决你,你当真觉得自己有资格在这里与本座谈判?”
少年挑唇轻笑,笑意凛然,“若国师真能一句话处决我,何苦费这么大的心思将我带到这里来,甚至用金钱收买我?”
白皙的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,少年笑眯眯歪头,吐出的话着实欠揍。
“国师私下找我,想必也是忌惮阡冶,若是我死在你手里,阡冶必然不会予你善罢甘休。”
她双手撑在下颚,眉心微挑,痞气的姿态展露无遗,“国师大人,下官说的可对?”
国师冷眉,黑眸危险的凝着她,“所以你方才在考虑多少金子何事也是在耍本座!”
不是疑问而是肯定。
秦陌芫冷笑,一撩前袍,翘了个二郎腿,“在下官心里,阡冶禅师,千金难换。”
国师目光深意的落在她身上,那黑黝黝的视线,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。
半晌,他忽地一笑,“既然如此,那到时就看看,你能不能护的了他。”
言罢,他起身离开,在走到房门时,丢下一句,“若是两日后的秋猎你能安然无恙的带着阡冶出来,本座赠与你一百两黄金。”
哎哟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