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净脸色一窒,顿时不言,驾着马车朝檀寒寺而去。
夜幕漆黑,透着几许星光。
院落内,男人一身纯白僧衣袈裟,负手而立,抬眸望着星空。
凤眸幽深,泛着几许凉意,几许怅然,还有几分道不明的情绪。
明净走来,站在他身侧,踌躇了半晌才道,“方丈,国师差人来,说让您去趟府上叙旧。”
叙旧?
薄唇溢出讽笑,男人眸色微敛,语气沉凉,“告诉他,贫僧没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明净还想说什么,却被男人沉声打断,“怎么,我说的话不管用了?”
明净立即低头,“小僧这就去回了那奴才。”
寂静的夜里,紧闭的房门蓦然打开。
阡冶转身,眉眼轻抬看着站在门内的人。
两道视线相撞,秦陌芫先移开目光,睡眼惺忪,抿着唇走出来。
站在离男人几步远的距离,他低头说了句,“阡冶方丈,我……先走了。”
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。
只要看见所有有关阡冶的一切,都在昭示着她是有多么的愚蠢。
男人脸色一沉,“你去哪里?”
秦陌芫步伐微顿,并未看他,低头快速说了句,“回凤城。”
躲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小县城,喂养自己受伤脆弱的自卑感。
然后,想办法找龙符柱上面的秘密,看看有没有办法回现代。
阡冶蹙眉,薄唇抿成冰冷的线条,俊容亦是紧绷。
认识这么长时间,他几时见过她这般文文静静的模样。
这一刻,他到希望她恢复以往那种性情,无忧无虑,一切喜怒表现在脸上。
“过几日我们一同回凤城,天色不早了,先去休息吧。”
男人嗓音柔了几分,目光深邃的凝着她。
秦陌芫颇为头大,她就是想避开他才离开的。
休息?
休息个屁!
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,也不去看他,转身回了禅房,关上房门。
蝉鸣声在夜里异常清晰,昏暗的月光下,一抹身影悄悄的跑出来。
穿过回廊,走过拱桥,看了眼紧闭的大门,一脚蹬在一旁的树上攀上高墙。
只是——
刚坐在高墙之上,一道震天的狗叫声陡然响起,惊的秦陌芫差点掉下去。
她气的瞪眼,看向高墙外,却身躯一僵,脸色也随之怔楞。
一人一狗,站在外面。
大黑狗翘着尾巴,一双眼睛在夜里泛着绿油油的冷光看着她。
和尚换了一身袈裟,再次穿上了银丝袈裟,左手捻着佛珠,右手附在身后。
他抬头看向她,眉眼泛着淡淡的兴味,薄唇似是噙着一抹嘲意,“秦施主半夜不睡觉攀墙做什么?”
秦陌芫瞬间想一头撞死!
玛德,半夜想要逃走,竟然被当场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