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
“也许我们比不上的就是她和野原一郎相当默契的配合。”
一点红笑着说:
“这是最后的战争,也是最平静的战争,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决定胜负,我们做好最后的精神准备。鱼死与网破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。”
我没有说话,只是呼唤着滋芽送来些点心与水果。我明白了这个花一般妖艳的女子,怀着一腔赤诚与执著,沿着指定的轨道向前艰难地行驶着。我仿佛看到了鲜花凋落的影子,只是一种幻觉,带着血渗透了我的情绪。
滋芽送进食物的时候,她伸出水仙般的手指,捏着送到我的嘴里。一种深深的感动,使我的眼泪悄悄地爬上我的面颊。一点红在我朦胧的泪眼中如黑夜中的荷莲一样美丽,她的美丽能把所有坚固的物体融化了。
我问她:
“一点红,你明明知道淳妤要我杀死你,你为什么还要来自投罗网?”
她平静得超出了我的想象,回答说:
“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。在中国与日本之间你是选择前者的,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。”
我问她:
“我现在该怎么办?”
一点红坚定地回答:
“杀死野原一郎就是我们最后的胜利,他是条恶魔,杀死了你的父亲,破坏了你的家园,你不要让虚无的情感渗透你的决心,杀死他。”
早上,当阳光普照我的躯体上时,我醒了,我发现我的身边已经不见了一点红。要不是失眠带来的痛苦,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。我问滋芽:
“一点红姑娘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滋芽回答:
“是早上天亮时走的。她不让我惊醒姑娘,还说让姑娘保重。”
我看了看墙上滴答行走的钟表,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整。我懒散地换了衣裳,到卫生间冲澡去了,等我梳洗完毕出了卫生间,滋芽告诉我说:
“淳妤已经回来了,上了后院的阁楼。”
我抱着几枝百合,来到后院,上了阁楼,只见几个大夫和几个女侍者都在忙碌着。一个很年轻的女侍者问我:
“你是冰小姐吗?”
我点了点头说:
“我是冰姬,淳姐他好吗?”
女侍者点了点头,指了一下大厅后的门说:
“她在卧室里,你自己去看看吧。”
我轻轻地敲了敲门。只听到里面说:
“进来。”
我听出了这是淳妤的声音,推门进去,只见她斜靠在沙发里。
淳妤穿着洁白的真丝睡衣,睡衣领口是银色天鹅羽绒,富贵极了。她笑眯眯地手里拿着一张报纸,脸上没施粉黛,松散的头发被一根丝带缠绕着,就像莺萝缠绕着老树根一样,有一种原始的美感。她似乎正在等我,脸面上散发着吉祥的光彩。我问:
“伤到哪里了?好点了没有?”
她回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