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喜点点头,十分欢快地离开了气氛诡异的客厅。
“爸,您想和我说什么?”刘洽恭恭敬敬地问。
何源放松地靠在沙发上:“你这小子倒是有点聪明……说说吧,你和二喜是怎么认识的?”
刘洽老老实实的把他们相识到相爱的过程交代了出来。当然底稿是特意让方晴润色过的,其言辞之恳切词藻之华丽定能让草木为之含悲,风云为之变色,力求达到感天动地的效果。
何源略略一想也就有些明白为什么佳喜那么不待见他了。那样一个家世背景不俗的青年才俊,会看上二喜实在让人……难以相信。
刘洽混迹商场那么多年,最懂得察颜观色,当即十分诚恳的对岳父大人说:“爸爸,我能明白您作为一个父亲关心女儿的心情,我不想发那些关于永远的誓言,也不敢就此保证能让她将来多么大富大贵。我只想说,因为她,我想要更加努力,希望能给她开心幸福,决不会让她受到委屈。我会努力像您一样保护她,让她一世天真无忧,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任性妄为。”
何源的眼神慢慢变了,心里什么滋味都有,一方面为女儿终于长大了能找到一个好的依靠而欣慰,一方面却有着天下所有父亲的心情,那就是自己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,即将被另一个男人接手的惆怅和失落。
何太太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子的菜出来。
刘洽端盘布筷,低眉顺眼的跟在何佳喜后面帮忙。
何佳喜看都不看他,拽过妹妹坐在自己身边,与刘洽隔着桌子遥遥相对。
“小洽,来尝尝这个!”何太太很热情地挥舞着筷子为刚得的半个儿子夹菜。
二喜知道刘洽向来有些洁癖,不吃别人夹的东西,正要开口帮他,却见刘洽丝毫不在意地夹起碗里的菜吃了。
“好吃好吃,妈妈的手艺真好!”
何太太笑得合不拢嘴,连连给他布菜,很快刘洽的碗里就堆起了小山。
二喜初初见到刘洽时的那点欣喜全没了,嘟着嘴一下下戳着碗里的白饭,心里很不是滋味,非常不满自家老妈对她的忽视。
刘洽伸长了手给二喜夹了个鸡腿,又温柔又宠溺地看着她:“喏,你最爱的鸡腿。”
何太太一见,立即扭脸对身边的何源说:“好甜蜜哦,我也要!”
何源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,却依然温温柔柔的笑着满足她孩子气的要求。
何佳喜冷眼看着这一幕,讥讽的笑了笑:“刘公子在脂粉堆里滚了这么多年,可是风月里的一把好手,不知道给过多少女人浪漫温情,夹个菜算什么甜蜜?”
刘洽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在思索着怎么开口,还没说话,何太太却不高兴地白了她一眼,嘟嘟囔囔地拆自己女儿的台:“佳喜你这是嫉妒了……”
何佳喜一口气哽在胸腔里,差点当场炸了起来,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何源不咸不淡地□来话:“佳喜,去厨房给我盛碗汤。”
何佳喜不满地皱眉,不明白一向深明大义的父亲怎么也帮起刘洽来。
刘洽心里暗暗得意,却依然做出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,站起来说:“我去帮爸妈盛汤。”
二喜头都不敢抬,在硝烟弥漫的饭桌上食不知味着。
饭后何佳喜收拾碗筷,刘洽挽了袖子上前帮忙。
厨房里何佳喜靠在一边的流理台上姿态闲适地看着刘洽洗碗,冷冷地说: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刘洽面色不改,一边洗碗一边漫不经心地说:“自然是为二喜而来。”
何佳喜冷笑,抱着胳膊说:“你不要以为拿下我爸妈就可以为所欲为,我告诉你,收拾完了立马给我滚回N市。我何佳喜的妹妹攀不上你刘家的高枝儿。”
刘洽眼眸沉沉:“你为什么反对?”
何佳喜不屑地上下扫视了他一眼:“你说我为什么反对?你刘洽有那么多女人,我能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吗?”
刘洽皱眉:“谁能没有些过去?我过去是很荒唐,可那毕竟是以前了,我现在只有二喜一个人,以后也只会有她!”
何佳喜听了丝毫不受感动,明艳艳的一笑,吐出的话却仿佛淬了毒般:“抗战还结束六十多年了呢,可你能因为伤害已成历史了就当做不存在么?日本那个时候投降了认错了就可以和中国一直睦邻友好了么?刘洽,过去是抹不掉的,你的那些山盟海誓我一句也不相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