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刹那,聂空又如煮熟的虾米,身躯开始泛红。
如果换做别人,即便是被那冥火的灼热气息刺激,身躯也不会红得这般明显。怪只怪经历过完整的“心鼓战音”的淬炼后,聂空的身躯不管是骨骼、还是肌肉脏腑,都通透到了极点。
就像是在通透的玉瓶里面放了一把火,红光岂能不透散出来?
突然看到聂空这恐怖的情状,战天伦大惊失色:“三叔,你看,你看,我就知道,‘冥火’绝对会反弹。”
“闭上你的肛门真是聒噪!”
战飞鸿低吼着,拧住了战天伦的耳朵,右手一扬,战天伦的身躯顿时向巨石下面飞落而去。魁梧健壮的身躯在空中一扭,战天伦稳稳地站落在地面,接着却又急吼吼地冲了回来。
打量着聂空,战天伦双手直搓,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,却不敢再向先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大吼大叫。
战飞鸿则是皱着眉头,脸色凝重。
眼前的状况,已有些出乎他的预料。聂空在成功压缩冥火后,又将其压制了一段这么长的时间,按理说,之后只要老老实实地不停尝试着吸收冥火中的灼热气息,不管成功还是失败,都不应该引起冥火如此强烈的反弹才是。可此刻冥火偏偏反弹了,着实诡异!
不过,吸收冥火的过程,本就充满着变数。
这几十年,后辈族人在尝试的时候,战飞鸿见识过了各种意外,倒也不至于像战天伦那样惊慌。只是让战飞鸿有些为难的是,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次的反弹对聂空究竟有无危险。
若是有危险,自然得赶紧出手。眼前这个小混蛋尽管让人恼怒,他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他丧命。可若是没有危险,却突然替他将冥火驱出体外,岂不断送了他吸收冥火的机会。
一时间,战飞鸿迟疑难决。
战天伦在旁边呼哧呼哧了一会,终于忍耐不住:“三叔,不能再等了,你要是不出手,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战天伦的眼睛就瞪得发直,微微张开的嘴巴竟是越张越大。
就在这时,聂空的躯体竟又恢复了正常,战天伦难以置信的嘀咕道:“冥火又被压回去了?”
“嗯?”
战飞鸿也禁不住有些诧异,眉头微微舒展开来,这个小家伙虽然还丹,倒也有点本事,冥火反弹之后,想凭自己的力量再压制回去,并不容易,可他却这么快就成功做到了。
然而,两人放下心来才两分钟左右,聂空的身躯再次通红。
“三叔,他……”
战天伦吓了一跳,边叫唤边向战飞鸿看去,可瞅见他的眼神后,声音却是嘎然而止,冲到喉咙边的话强行咽回了腹中。他很清楚,自己要是再说下去,只能重蹈前次的覆辙。被提着耳朵丢出去,特别是在旁边还有三个族人的情况下,实在是够丢脸的,有一次就足够了。
“先看看。”
见战天伦安静下来,战飞鸿也不为己甚,低声说完,眉头却是越拧越紧。在两人的注视下,又是十数秒过后,聂空的躯体竟是再次恢复了正常。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,神色间都有些惊奇。
随后,在聂空的身躯上,那种刺眼的红光竟是又一次出现、然后快速收敛,再出现、再收敛……
如此不断循环往复!
频率越来越快,间隔越来越短,没多久,便已由最初的两分钟,缩减到了短短的十数秒。而且,身躯维持通红的时间也跟着在逐渐缩短,从开始的十数秒,到七八秒,再到两三秒。
看上去,聂空就像是一颗正在闪烁红色冥星。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?”
战天伦看得目瞪口呆,口中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。
旁边的战飞鸿脸上也满是匪夷所思。身为高阶冥丹师的他,并不是只知道藏在丹王塔中埋首炼药,以前他每年都要出去采药,常常一去就是半年时间。走南闯北数十年,整个战族见识超过他的人并不多见。可即便如此,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谲的情况。
聂空身躯闪烁一次,便意味着冥火反弹后又被压制回去一次。从第一次反弹到现在,起码已有上百次。
一个小小的四阶黑灵师,居然可以视那被吸收入体的冥火如无物,想让它反弹,就让它反弹,想要压制它,就能将它压制回去,这事若非亲眼所见,说出去谁能相信?
即便是他能够炼制高阶冥丹的八阶黑灵师,若是再吸收冥火入体,也不可能轻松到如此地步!
半晌后,战飞鸿苦笑着摇摇头。
他现在才有些明白过来,这个叫聂空的小混蛋在提到要吸收冥火的时候,竟表现得那般信心十足。有这种压制冥火的能耐,吸收冥火中的灼热气息、并凝练出火种,想必不是难事。
“连火种都能轻易凝练出来,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?”
战飞鸿心中突然微微跳了一下,不再关注面前还在不停闪烁的聂空,脑中回想起聂空琢磨出的那个冥丹配方来,“须苓三钱、鬼龙花五钱、颜息王二钱……墨羽草三钱……”
“颜息王有剧毒,另外七种药草没有任何一种药草能够解毒,怎么能放进配方中?还有那须苓和鬼龙花,药性完全相反,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一个配方里?那墨羽草也是……”
很快,战飞鸿便摇了摇头,暗暗将聂空的配方逐一批驳,最后又给出了一个结论,“这个配方还是……嗯,狗屁不通,也只有对冥丹一窍不通的人,才能写出如此狗屁不通的配方!”
“成功凝练出火种后,这小混蛋要是肯虚心一点向老夫学习,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冥丹师不过,这小混蛋实在太气人,若不让他吃点苦头,怕是不会静下心来学习……”战飞鸿脑子里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,胸中的火气竟是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