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笑:
“装可怜惹同情还觉得不够,如今还想再玩一次?还是说,上次那颗金丹不满意,有搁我这儿进货呢?”
“不,不是!我当时只是想救长乐!”
“关我屁事!你要救人承担后果的却是我?不愧是只畜牲,能做出此等事来,我倒也不意外了——”
夜溟抬手欲要抓住她的手腕,灵气四溢,却被反手扣住,叶长欢两指压在他手筋之处,蕴含着恐怖杀戮气息的火焰强灌其中!
如此施为,绝对会死!
系统大叫一声。
夜溟瞳孔一缩,彻底化为竖瞳,密密麻麻的鳞片一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他的皮肉,更强悍的灵气扩散开来!
元婴后期巅峰!
这四人之中,他是这些年唯一没受过折损的,叶长乐和秦城因为妖兽边界之事吃了大亏,伤及根本养了百年,孟云卿虽不知情况,但他要从仓乾手里逃出一条命来,可想而知伤势只会更重!甚至道途还能不能继续都是一回事,修行就别奢想了。
也就夜溟被夜渊关押在禁地,为了逃脱努力修炼,元婴后期巅峰,看似和叶长乐一般无二,反衬他天资不及,但也只是表象而已。
别忘了,妖族的修为和人族的修为是不一样的。
同等级的修为,譬如都是元婴后期巅峰,就算双方皆为自己族群最为普通资质的修士,妖族的那一方就是要比之强上一截。
且夜溟还不是普通资质,他是龙族千挑万选的少主,血统和天资从无作假。
明明是元婴后期巅峰,威力却已经能和人族化神修士齐头并进。
那可只是短短百年时间。
噌!
鳞片感知到威胁,下意识倒竖,叶长欢指尖一松,转身抓住弹飞回来的青锋,冷冷抬头。
最后一点伪装也没了。
那张林霁的脸微微扭曲,一点一点的变成了记忆里的脸,相较百年之前的轻狂,如今倒是成熟了许多,眼尾额间皆有细密的鳞片,带着一丝邪气。
他急忙收起鳞片,想要上前,可发觉自己的模样之后,喃喃:
“师尊。”
叶长欢也不意外,她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珠和细小的伤口,眯起眼沉声道:
“但别忘了,夜溟,是你求我的。”
“蓬莱禁地,是你自己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求我收你为徒,赶也赶不走,骂也不骂退的缠着我将你收入门下,我叶长欢的确不是什么好人,但你扪心自问,从你入门起,传道授业,解惑庇佑,乃至灵气功法,其他弟子有的你未曾有缺,你被蓬莱那群狗东西挤兑冤枉,亦是我不管不顾闯了执事堂将一切掀了个底朝天,也要还你一个清白,只因你是我的弟子。”
“仅此而已。”
“可那都是假的,那时你该如何想的?估计是讥讽我好骗可笑吧?剑山之上,我拔下飞鸿,是为了和叶怀瑾对峙,也是为了你,我不愿自己的弟子受旁人欺负,谁也不行,可你拿它来做了什么?”
“别说、师尊别说下去。”夜溟握手在颤抖,往事重提,是秋后算账又何尝不是再一次撕开伤疤?
从未示弱的叶长欢她不是神仙,她是肉做的,她拿得起放得下,可她也有七情六欲,没人撕开旧疤之后不会痛。放得下它在哪里放不下它也在那里,疤就是疤,即便不在意了撕开也是痛的。
所以……
“别说了,师尊别说下去。”
他哀求。
他已经错了很多次了,那些话宛若凌迟。
对面之人面若寒霜,吐出了那几个字:“你拿它来剖了我的丹,要我的命。”
轰!
修士手中的刀刃插入地面,无数“恶鬼”爬了出来,狰狞扭曲的朝着正中的人影扑过去!
地狱变!
“我只以为你还算有些骨气,敢作敢当,不曾想你连这一点也没有,士可杀不可辱,我未曾愧对于你,你大可不知感恩,但东洲之事,你敢说,若不是因为你,青云宗会突然将择选弟子的决定变成了择选侍宠?”
“你不仅知道,你看着我登上了那条船,我欲离开你说什么来着?求你?我跪在高台之上时,你又在干什么?对了,你就坐在主座,看着这出好戏!”
叶长欢有时是真的不明白这人所想,就如她所言,要是夜溟斩草除根,下手果断狠辣,那她还能高看一眼,至少是个值得正眼看的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