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文清叹息一声,道:“不瞒林寺正,王寺正其实算是我的半个老师,我刚为官时,王寺正就是我的上级,他对我十分照顾,告知我官场需要注意的事情,为我遮风避雨,帮我度过了最初最懵懂的时期。”
“下官觉得奇怪,便向房内看去,可房间内烛火明亮,并无任何身影,所以下官觉得王寺正可能有事离开了,并未在书房中。”
曾贺的年龄要更年轻一些,三十五六岁的样子,他体型微胖,五官端正,属于那种看着很顺眼的人,越看越耐看。
<divclass="tentadv">此时曾贺的神情,充满着伤感,眼眶微红,看得出来刚刚流过泪。
祁承强没有迟疑的点头:“亮着烛火,本将还专门看了一眼窗纸,窗纸上没有任何影子,也是因为这一点,本将才笃定王寺正离开了。”
“而连赵明路那么一个读书人都能做到,其他人就更别说了。”
萧瑀道:“没想到凶手用的是这般简单的法子,这是一点都不怕被我们破解啊!”
林枫问道:“那你去的时候呢?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吗?”
“更奇怪的是……”
侍御史是六品官,品级上比林枫要低,但在朝廷上,即便比林枫品级更高的萧瑀,都不愿惹这些六品的侍御史。
林枫指尖轻轻在桌案上划过,他沉吟片刻,道:“那你离开的时候,可遇到过其他人?”
林枫道:“也就是说,你是酉时四刻见到的王寺正?”
林枫道:“说说今晚的事吧,祁都尉什么时候见到的王寺正?当时王寺正状态如何?”
窗外夜风呼啸,吹动窗纸呼呼作响。
林枫微微点头,他看向萧瑀,道:“萧公,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曹文清道:“我敲的门,是老师从里面打开的门,我也不知道是否被反锁了。”
曾贺没有任何迟疑,将两只脚先后抬起,脚底面向林枫和萧瑀。
很快,御史台侍御史曾贺到来了。
祁承强因为来得迟了,觉得王勤远见自己未去,提前离开了,所以未曾多想。
萧瑀一听,当即起身:“本官这就让人去查。”
烛火在林枫眼中跳动,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曹文清,将曹文清说话时的每一个神色变化,每一个细节变动都收归眼底,以此来判断曹文清说这些话时,是否有所隐瞒。
萧瑀看向林枫,见林枫哪怕此时,仍旧能保持冷静,他不由欣慰道:“不错,你比本官想象的要好很多,本官刚刚差点担心你会失去往日的冷静,被愤怒和情绪干扰思路。”
林枫蹲下身来,看着门外的血迹,看着那十分明显的血脚印,眯了眯眼睛。
林枫不能让自己先入为主,免得如陆辰鹤那样,直接进入了歧途,与真相越来越远,那就麻烦了。
林枫听着萧瑀的话,身体向后靠去,眼眸闭合,大脑在高速的运转,去分析几人的证词,他们的表情变化,以及鞋底与现场血迹的情况。
只是他们的性格,以及他们对王勤远的了解,决定他们做的事情有所不同。
祁承强看向林枫,毫无隐瞒:“这不是什么秘密,在进入大理寺之前,王寺正在御史台任职,他曾随军监察,而在军营里,本将因约束不力,导致手下将士抢夺了一些百姓的粮食,王寺正知晓后,严令本将严惩这些将士。”
林枫眯着眼睛,道:“从制造密室的手法上来看,凶手的确是追求简单有效的人。”
“所以我对王寺正一直十分尊敬,即便后来王寺正来了大理寺,而我去了工部,我也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望王寺正。”
他不由看向林枫,却见林枫双手交叉,两个拇指不断环绕,林枫的眼眸中流露出思索之色,明显在思考什么。
林枫回忆起案发现场的两个碎茶杯,询问道。
说着,萧瑀风风火火离开。
“我又唤了几声王寺正,也仍是没有任何回应。”
林枫道:“下人怎么说?”
曾贺点头:“没错,下官想着王寺正可能有什么要紧事去处理了,所以下官暂时离开,等了一刻多钟后,觉得王寺正可能会回去等下官,所以下官又去书房了。”
“那时已经过了王寺正让我去的时间了,可我到了书房前,敲着门,书房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。”
林枫想了想,继续问道:“你两次去书房时,可曾发现什么异常?”
林枫看向萧瑀,道:“萧公,让咱们大理寺的人,去问问下人,问问其他人,在曹文清去见王寺正之后,一直到起火被发现之前,这段时间内……除了曹文清三人外,是否还有其他人去过书房,或者走过书房的那条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