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个空档,毫不犹豫,一掌击了出去,正中那人心窝,那人闷哼一声,远远地撞飞了出去,
月天心却心中一凛,那声音,那声音却甚是熟悉,倒似在哪里听过一般。
正生疑惑,又一人凌厉仗了剑自后刺来,月天心微一侧身,伸指夹住了剑脊,顺势向那
人面上瞧去,不由一声惊呼:“珈儿!”——洞中光线微弱,可珈儿是跟了他十数年的人,
面貌岂有认不出之理,然而珈儿竟似听若未闻,毫无觉察一般,月天心暗道不好,这分明是
中了摄魂术的征象,当下指尖用力,当地一声将长剑弹落在地,另一手已在珈儿脑手天府、
玉池诸大穴一路点了过去,珈儿身子一震,动作停住,茫然地望向月天心。
起初只因洞中黯淡未觉,数十招过后,那边厢的诸人也全都骇然地发现,与自已动手的,
竟都是些熟人,不是火离留守在迷宫外的手下,便是帝乙木带出来的下属,不知中了什么邪
术,个个都是目光僵直,神智若失,只知疯狂攻击不已。
这可真是打不得不打又不得,众人正暗暗在心中叫苦,猛听龙吟凤鸣般的一声清啸,由
低而高地自洞中央发出,并不尖利,却嗡嗡地直震动到人心里。乍闻之下,所有人的攻势都
不由停了一停,只觉这啸声说不出地净远庄穆,大有暮鼓晨钟之古意,人的尘心俗念,名利
斗狠似在这啸声中全都淡了去——咣当数声连响,却是中了慑心术的十数个人已纷纷醒转,
手中刀剑,尽数坠落在地。
啸声渐收,月天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帝乙木不舍地瞧着他,自已这情人,不但貌美绝
世,才力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出众,每每都在关键时有出人意料之举,为众人解除困境,唉,
只是却累极了他,这一啸,大约又要化去他数成心神罢?那般虚弱带伤的身子,怎受得了这
一再的负荷。思至心疼处,帝乙木忍不住便想将情人密密地搂在怀里,再也不让他吃苦——
月天心全然不知帝乙木心中所想,旁人都在感佩钦服他之时,他的面色却越发地沉凝,注目
半晌,右手捏了个奇怪的决,左手并指作剑,蓦地一声喝:“五行如律,遁术破,显!”剑
指蕴满内力,无声无息地便击了出去。
砰地一声大响。原本是空地的岩石上,突然被震得碎石乱飞,尘烟缭绕。石屑泥尘中,
只见一道极瘦长的身影,带了浑身的阴寒之气,缓缓地站起,咯咯地笑道:“好!果然不愧
是蜀山本代的第一高手,月天心,总听人说起你,说你如何如何了不起,今儿个,总算见面
啦!”
“血衣?”月天心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“正是。”血衣的语音尖峭微沙,听起来便象响尾蛇的嘶嘶声,令人有说不出的不舒服,
面容甚是模糊,便如笼在一层无形的雾里,难以看清,但那森森的杀意却是咄咄逼人,毫无
掩饰,“你受了我血魔门之伤,还敢妄动内力,今天不杀你,实是对我自已不起,还有你们
这干人——”
毒蛇般冷酷的眼神在洞中诸人面上一转,更象是蛇信的一舔:“人世无常,无可留恋,
全与我一起死了吧!”
震慑于血衣的诡异,但这许人都是江湖上征战久的,血雨腥风早已见多,何况此时已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