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大人是个聪明人,看在同在朝为官一载的情义上,本官不轻易动刑,希望容大人能自己交代。”
十天前……
容时箐想着这个日子。
那时正好,是他冷不丁被急召回京返回槐临的时候。
容时箐垂下眸子,好一会儿,才涩着嗓音开口:
“你们想知道什么?”
陈肃眯了眯眼,“邓漳此人,如今在何处。”
容时箐这次回得很快,但也只有一句:
“义父早已病故,不在人世。”
巳时三刻,阳光从云层中溢出来,洒遍庭院中每一个角落。
紫藤院中,老夫人看着外面明媚的光线,放下手中的茶盏,问身旁侍奉的方嬷嬷。
“昨夜听着翠竹苑那边有些喧哗,可是砚忱回来了?”
方嬷嬷给老夫人按摩的动作一顿。
一刻钟前,她出去给老夫人备晨茶时,确实碰见过来传话的小厮提及翠竹苑,只是……
那传话中的内容,她还未想好该如何尽量委婉的向老夫人汇报。
见她吞吞吐吐的,老夫人皱了皱眉。
“有什么事,就说。”
“老身现在连府中的事都不配得知了?”
方嬷嬷忙停下给老夫人按揉手臂的动作,往前两步行礼请罪。
“老夫人息怒,一刻钟前院中下人过来禀报,说公子昨夜确实回了府,但……但公子似乎还带回来一位姑娘。”
老夫人诧异,“姑娘?”
“什么姑娘?那姑娘是谁?过来传话的人没说清楚?”
方嬷嬷低头,“昨晚公子深夜才回府,天色太晚,光线太暗,加之离得远看不清楚,公子又将那姑娘护得紧,旁人靠近不得,并不知那姑娘是何许人。”
老夫人面色凝重下来。
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,她心头就浮现了一个人。
只是又觉得应该不可能。
晚晚那孩子,素来杳无音信,这一年,她接连派了几十次人手,也没找到她的下落。
而且砚忱,这一年来,从未再提过晚晚一句,更是在没有公务在身时,日日居于府上,翠竹苑中的暗卫除了在晚晚刚离开的那一个月,其余时候一次也未再寻过晚晚踪迹。
按理来说,应该不会是那孩子才对。
但万事难保有万一。
这两个孩子在一起,不过是互相折磨。
老夫人是真心不希望他们再彼此困住。
更是希望,一切还能如过去那一年一样,回到正轨上去。
所以听完方嬷嬷的话后,她第一时间又问:
“可有命人去翠竹苑好好问问那姑娘是谁?”
方嬷嬷:“已经去过了,但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
老夫人脸色沉下来。
她担心是姜映晚重新被她那个死死攥着人不放手的孙儿找到,
又担心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用旁门左道的下作手段,像当年的姨娘崔氏那样混进了府。
见方嬷嬷这边什么有用的消息都问不出,她直接坐不住了,起身就要亲自去翠竹苑瞧瞧那被裴砚忱紧紧藏着的姑娘到底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