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兄长对姜映晚的意思,她多少能看出来几分。
姜映晚平时基本连府门都不出,如今兄长刚走,姜映晚就迅速离了府,裴清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心头揪着的担忧落下之余,那种毫无预兆骤然分离的酸胀也悄然爬满心房。
裴清棠也难以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滋味。
但非常很不适应。
—
京城外。
灰蒙蒙的薄暮笼罩中,一辆低调的马车驶出繁华的京城,沿着寂静宁静的暮色官道,一路往南疾驰。
姜映晚掀着一侧的珠帘,回头往后遥遥看了眼远远甩在身后的高大城墙,死死绷了良久的心神终于慢慢松缓下来。
她深深吸气,冰冷的空气入体,寒风凛冽呼啸的同时,心底深处那种与裴砚忱再无瓜葛的轻松也彻底在心头萦绕开。
枷锁总算挣脱,暮色之中,她掀着珠帘的指尖都有些发颤。
紫烟同样兴奋激动。
扒着另一侧的窗子往外看。
冬日的天昏沉得快。
就这么片刻的功夫,天色已经肉眼可见地浓黑下来。
紫烟和姜映晚一样,都不是很喜欢凛寒的冬天,尤其冬天的夜晚。
但今日,她却是格外欢喜。
将帘子放下,她转身去看姜映晚,激动地问:
“小姐,我们直接去阳翟城吗?”
姜映晚点头,“我们先不回邺城,直接去阳翟。”
两侧帘子都被落下,马车内没了那股直往人骨子里钻的冷风。
今日虽从百香阁离开得匆忙,但马车中,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不少。
考虑到姜映晚夜间会赶路,老夫人特意让人在马车中放了几个夜明珠,很大,镶嵌在车壁上,又便于携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