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一般不会轻易让她输。
甚至在这两日的下棋中,姜映晚不止一次发现,有时她想尽快结束棋局,让他早些回去,在落子的时候,哪怕故意往错误的地方下,都输不了。
一盘棋,反复拉扯下,往往能持续三四刻钟。
而今日,不知因何缘故,这盘棋,很快便分出了胜负。
看着棋盘上白子被黑子牵制着惨败的局面,姜映晚扫了两眼棋盘,将手中捏着的那枚白棋放回了棋罐中。
裴砚忱目光从棋盘上移开,落在她身上。
她今日戴的发簪是流苏玉簪,垂落的流苏坠子勾缠上了几缕发丝,他抬手想帮她解开,
但手刚伸过去,还未碰到她,就见她本能反应地往偏头往旁边躲。
在下意识地挪开一指距离后,姜映晚忽而反应过来,硬生生停住动作,并掩住眼底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抗拒。
裴砚忱眼底眸色沉下来。
他指骨停住,没再碰她。
收回手,腕骨看似随意地搭在桌沿。
暗沉的眸子凝在她身上。
指骨轻捻,平静唤她名字。
“姜映晚。”
他声音没有任何波澜。
却平静得让人心里心慌。
“你怕我?”
她睫尾抑制不住地轻颤两下。
无人看到的地方,指尖掐的手心发疼。
默声摇头,“……不怕。”
不怕?
裴砚忱扯起唇角。
眸底冷肆渐聚。
很早的时候,他就看出了她对他避而远之的惧意。
他性子冷,气场也冷。
他以为是他性情过于淡漠吓到了她,所以敛尽冷恹,用最温和的一面来面对她。
但后来发现,并没有用。
先前若不是她想查双亲故去的真相而无门不会迫不得已求到他面前,主动跟他接触。
如今若不是为了救容时箐,她更是不可能再跟他有半分牵扯。